隐冲默

   

【侠蔡】送师兄回武当

武当少侠x蔡居诚
突然摸鱼速产物 生硬文笔渣 开不动车
蔡:什么玩意儿。
————
少侠一贯是个正义的人。
每天他都会路过夫子庙打一拨飞贼,偶尔还去暗香揍几个采花贼。因此身为武当弟子,他和暗香弟子们的关系也非常融洽。
所以对于流落点香阁的武当叛徒蔡居诚,少侠的想法非常正直:赎出师兄,送回武当。
“下回我再上武当之时,便是武当覆灭之日!”
“可笑。你不是说你是武当掌门吗?那我送你回武当吧。”
“你这人是在羞辱我!”
“羞辱你对送你回武当无益。”
“我的选择,关你什么事!”
“关乎我能不能把你送回武当回炉重造。”
少侠面无表情,大概是三句句句不愿离送他回武当,把蔡居诚气得够呛。
“我这辈子!都不会!回武当!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
“第十一次谈崩。”少侠被推出门,仍旧面无表情,却不同于那三座冰山无意识的冷漠。
少侠的命格明明是玲珑,面对蔡居诚却成了十二分的耿直,既不知道拐弯抹角,又不知道投其所好好言相劝。什么循循善诱、抛砖引玉都忘得一干二净。之前骗狱卒、连环坞水匪的时候他就是个戏精,分分钟过关还能偷摸冲他们做鬼脸。
“若是这般劝说都不能把蔡居诚拿下,本少侠就去找暗香帮忙。”
仿佛所有事情一涉及到蔡居诚,少侠就变成了只有一句话的白痴:送师兄回武当。
蔡居诚也很苦恼,他甚至想通过加债让梁妈妈把少侠拦在外面,可梁妈妈只看重钱,她可不想得罪这位大金主,就任凭蔡居诚吱哇乱叫,甚至连他愿意把欠债翻倍都不想见到少侠的言论也当做了耳旁风。
虽然梁妈妈也对这位正义豪侠热衷于和歪门邪道暴脾气的蔡居诚唠嗑的行径表示不可理喻。
春风和暖,花朝节近。梁妈妈一拍脑袋,想出来个“花魁巡街”的活动。
“让我在全金陵城人前抛头露面,看他们羞辱我?没门!”
梁妈妈眼珠骨碌碌一转,谄媚地笑道:“一次算你一千两银的帐。”
蔡居诚想也没想:“没门!”
梁妈妈脸色顿时发黑:“哟,好处也不接受,那就只有……来人啊!把他绑起来,抬上灯如昼!我要亲自看看你凶神恶煞却无可奈何的表情是怎么吸引这么多侠士的……哦呵呵呵!”
蔡居诚惊觉周身受制,怒发冲冠,挣扎着大骂,奈何软骨散的药性,迫他被五花大绑却不能还手。
“放开我!混账女人!唔唔唔……”
“居诚呀,点香阁花魁之位原本轮不到你,只是方姑娘让着,叫你得偿所愿。”梁妈妈语带嘲讽。
“唔唔唔!”
蔡居诚像只待宰的羔羊,被死死捆在椅子上,又被套了一件满是脂粉味的大花袍子遮住绳子。
“花魁游行,花朝节,大赚一笔!”
蔡居诚气得满面通红,简直要咬舌自尽!
这一切原本发生在玲珑坊内最隐匿的角落,却被某个碎嘴的打手喝醉了传了出去——或者说,是少侠有意向他套出了话。
“嗝儿~那蔡居诚,就像是被拔了爪子的猫,通红的眼睛像是要哭出来,嗓子都快喊哑了~格老子的,真好玩。”
少侠上去就把酒瓶子狠狠摔在那打手脸上又补了几巴掌:“我看你这样也挺好玩。”
打手惊得酒醒了半分,不顾脑门顶着个大包,脸颊肿了三层变得又青又紫,愣是不敢吱声。
因为他的面前,分明是一个暗香男弟子装束的人。围巾遮面,锐眼如鹰,身后的匕首还闪闪发亮,头上似乎顶着两个字:超凶!
“这种话,是会要命的。”
打手点头如小鸡啄米。

当晚的花魁游街开始了,蔡居诚竟是安分地坐在灯如昼上,直勾勾地盯着梁妈妈,对身旁的欢呼或嘲讽充耳不闻。
“梁妈妈可别忘了答应过我的事。”
梁妈妈却只顾着嚷嚷:“金陵的朋友们,让我看到你们的荷包~”
于是蔡居诚只能冷着脸如同石化一般坐着,只有到夫子庙的时候才偷眼看了看。
“朴师叔在夫子庙,一边帮着天道盟迎客,一边在问你的消息。若不快点送你回武当……”
去他的武当!
蔡居诚用力闭紧眼睛,晃晃脑袋。恍惚间他好像看到沸腾的人群中有一条格格不入的紫色身影似乎在暗中窥伺。
嗤,不是那小子就好,那小子竟是没有来看我的热闹?谢谢他无量天尊,大概是梁妈妈特地把他赶走了!终于可以消停清净会儿,哼。

当晚被打脸。
紫色身影如流星飞坠,突然扑入窗户。
“你你你……梁妈妈!”
蔡居诚居然会主动喊起梁妈妈,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少侠挡住门,把暗香弟子的围巾丢在桌上,叉着胳膊道,“梁妈妈拿了我的钱才答应你的事,你以为有多靠谱?跟我回武当。”
“原来……你骗我!”蔡居诚连连后退。
“是梁妈妈骗你,助我送你回武当。”少侠上前几步,看着蔡居诚四处乱瞟张皇失措的模样,心中好笑。
“我,不,会,回,武,当!”蔡居诚一字一顿,“别以为你给我送了那么多银子我就会感谢你!”
“我不要你感谢,我也说了,我的目的只有送你回武当!”
蔡居诚挠着桌子,指甲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蔡居诚额头青筋暴起:“武当有什么好处!他夺走了我的一切,他们在看我的笑话,嘲笑我,挖苦我。给了我至高无上,又把我狠狠踢下来。一步错步步错,你让我遭这种罪,你高兴吗?满意吗?你到底是何居心!是不是邱居新叫你来羞辱我的?”
少侠不动声色,耿直道:“他只会说你心术不正,犯不着大费周章。送你回武当,是我个人的意思。本意是……”
“住口!再提武当,不是你滚出去,就是我跳下去!”蔡居诚要被少侠逼疯了。
从第一次少侠见他,口中“武当”个不停,那天晚上他就梦到了小时候师父给他掖被子。近来几周,蔡居诚的梦因为少侠的絮絮叨叨被武当旧事填满。时而是在后山练武、逗猫,时而是和师父下山采买,时而是给邱居新指点剑法,虽然……那个噩梦也时时萦绕。“孽障!”一语惊梦,蔡居诚半夜起了满身冷汗。
“师兄会逃得比我快?”少侠瞥向窗户,手上立刻有了动作:抢住蔡居诚的手腕,顺势将他拉到远离窗户的床上。
“这样你就不能跳窗了。”少侠语气柔和,“你回武当的现实,只有送你和陪你两种区别。我希望是后一种。”
“你!”蔡居诚骇得更想逃跑了,但怎能敌得过武功高强的少侠?
“你说,要怎样才愿意回去武当?”少侠叹口气,“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你不是好人,你也确实不是好人——”
少侠是故意的!
蔡居诚涨红了脸,欲言又止,大概是想说:“是啊!我是天下第一大坏蛋!你们满意了吗?”
“你若是个敢作敢当的男儿,就好好面对现实,回去赎罪,也不辜负朴道长和掌门对你的庇佑。”
“你懂什么!我从来不后悔我做的一切!他们都是惺惺作态,故作关心,就是想看我一落千丈的笑话!你真是能蠢到上当!”
“你以为你是谁,有这么好笑?”少侠也恼了,冷笑道,“天知道我有多想把你这个死脑筋的家伙骂一顿再把你揍成残废。”
“但我一见到你就不会说话,下不了手。”少侠把暗香的假发摘了,整了整藏在下面的镇玄冠。
蔡居诚眉头拧在一起。
鬼知道和这家伙再待下去会怎样。
蔡居诚索性缩回床上,不去理他,只闷闷说了声“滚。”
“就不。”少侠露出肉疼的表情,“我,多付了三倍的银子,就要有三倍的效果。”
“哼。”蔡居诚内心突然有些愉悦,想看看把少侠逼急了是什么样子。
少侠想动粗,看着蔡居诚微微得意的神色压住了拳头。
少侠想戳他痛处,想想蔡居诚暴躁的模样心忽地软了。
“软硬不吃,无可救药,是你想听到的答复?”少侠慢慢解开暗香的衣服。
蔡居诚眯起眼:这小子要干什么?不由道:“你在这种地方脱衣服十分令人误会。”
“令师兄吗?都是男人有什么可误会的。我们换过衣服,就有接应的人把师兄送回武当。”
蔡居诚脸黑得像锅底。
武当武当武当,滚你的武当!
“从房间里滚出去!”
“师兄,该走出去。”少侠戴上一张人皮面具,蔡居诚惊骇地发现少侠的脸和他一模一样。
“谁允你用我的脸了!”
“黄乐的脸都用得,你的脸用不得吗?”少侠佯装严肃,“换上我的脸,你就该叫我师兄了。”
“要你管!”蔡居诚强烈拒绝。
“有一种手段,叫做以暴制暴。”少侠扼住蔡居诚喉咙,另一只手便开始扒他衣服。
“再胖下去,就养不起了。”少侠似是感叹般地在蔡居诚腰间掐了一把。
蔡居诚气得要昏过去,骂着“小兔崽子不要命了”,拼命挣扎。少侠皱眉,抬手便点住蔡居诚哑穴与定身穴。
“真是活该受罪。”少侠把蔡居诚的镇玄衫披上,对着菱花镜看了看,“不错,像模像样。”
蔡居诚穿着单衣,通红着脸,怒瞪大眼,大口喘着粗气,仰面倒在床上。
少侠拔下蔡居诚发冠,任他满头青丝如流水泄下,柔顺得令人羡慕。
“好看。”
少侠喃喃自语过后,掏出面具,硬给蔡居诚戴上,又掏出腰间烈酒,强行给蔡居诚灌了四五口,托着他的下巴,终结了蔡居诚要喷少侠一身酒的计划。
蔡居诚愤怒地想要出声,嗓子里却哽住,吐不出一个音节。
少侠给蔡居诚套上外衣。
“我知道你心里会骂我混账,但时间不多了。”少侠顿了顿,“对不起,师兄。我实在不能容忍你呆在这种地方,天天见那么多不怀好意的人,受那么多的气。宁可让你今天恨我一辈子,也不能看着你虎落平阳被犬欺。亲身上阵出此下策,大概是因为……在乎吧。”
“剩下的时间,我会惩罚那些对你心怀不轨的人。你回到武当之后,暂时以我的身份闭关吧,等我。”
蔡居诚心里五味杂陈。
曾经有很多人提出要为他赎身。有的要把他赎回去独享,有的要把他赎回去倒买倒卖再敲别人一笔,有的人是觉得他可怜。他仿佛是个商品被卖来卖去。他们有的是钱,有的是心怀不轨,却没有个胆子来救他脱离泥淖。而梁妈妈自然会想要更多钱吓退他们……
想来少侠的正义性格,顶多劫富济贫,并不会有太多的银子。
义士的敢作敢为,偏偏是为了如今卑微的猫咪,宁可把自己押在这里,容忍他经历的一切。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救我!”蔡居诚心里呐喊着,“我不要你救……我蔡居诚不要你怜悯我!我是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我不需要……”
“不需要你为我付出这些,不值当。”
蔡居诚想到此处,忍不住想给自己个耳光: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哼,这小子会怎么样,是死是活,关他蔡居诚什么事!
“滚!”少侠压低嗓子,举起茶杯,狠狠地砸在地上。
和蔡居诚的声音一模一样!
“蔡居诚!一千三百两!”梁妈妈尖叫着,“少侠啊!需要帮忙吗?”
“不用。”少侠看向蔡居诚,以醉醺醺的口吻道,“哼……我走了。蔡师兄你好自为之吧。”
“不要你管!滚!”
蔡居诚的声音与少侠的声音无缝衔接。
“居诚你怎么说话呢?嗯?”梁妈妈倒不敢贸然闯进,偷偷听着房内谈话。
有人敲了敲窗户。
“哟,你来接我了?”少侠打开窗户,笑嘻嘻道。
“该走了。”窗外的暗香弟子似是早已和少侠安排好了,皱皱眉,“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师兄不理我,只好喝闷酒,嗝~”少侠和暗香弟子七手八脚地把蔡居诚抬出窗户,把他脖子上的围巾拉到最高,差点连眼睛都要挡住。
“快点把这醉鬼抬出去!”少侠还不忘用蔡居诚的脾气再演几句,“碍事!”
等交接完毕,少侠“哐”地甩上窗户。
“梁妈妈还不走吗?”少侠装作蔡居诚气鼓鼓地骂道。
“我是来提醒你,你现在已经欠了十八万四千四十五两。”梁妈妈气势汹汹地推门而入。
少侠面无表情:“知道了,请你出去,我乏了。”

暗香弟子哼哧哼哧地带着蔡居诚隐身逃跑,待上了师姐帮忙预定的马车,才把人放下。
“真沉啊!”
蔡居诚苦不堪言。
马车到了武当,又是无缝转接到少侠的房间。
暗香弟子擦擦额头上的汗:“武当真是气势恢宏,大晚上都金光闪闪,比黑咕隆咚的暗香好太多。我说你也真是的……”暗香弟子突然拍了拍蔡居诚脸上的面具,贼兮兮地揉捏一番,“好了,你顶着这张脸,十天半个月没谁能信你是蔡居诚。你就等着那边的回来吧!”

数日之后。
梁妈妈带着一屋子打手把少侠团团围住。
“好你个蔡居诚呀!枉我将你管得这么严,你居然得到了软骨散的解药把几个大少爷扔进了河里……小的们!上去摁住他!你倒是说,是谁帮你……”
少侠正正发冠,一字一句道:“你以为我一开始就中了药吗?我要是这么蠢,就不是……不是蔡居诚了。”少侠忽地唤出十八道剑气,挡住来者,“现在是我报仇的时候了。”

蔡居诚身在武当也不得安稳。那天杀的少侠点得他哑了三四天,而没多久就恢复行动能力的蔡居诚却发现脸上的面具揭不下来也抠不动。
“暗香的面具……该死,我就这么好欺负吗!”
说是少侠的房间,实则是少侠在后山险峻处搭了间修行的住处。蔡居诚被带到这里,没有武功,是万万逃不掉的。不过这几天蔡居诚也不无聊。
每天正午,总有两三只小猫会自己跑到这里找吃的。
蔡居诚翻了翻这里的架子,看到了好多零散藏着的小鱼干,还有一个简陋的逗猫棒。
蔡居诚实在想象不出少侠逗猫的样子——就好像大家都难得见过蔡居诚逗猫的模样,一样的。
蔡居诚受不了暗香的服饰,随意换了少侠的鹤舞套,抱着猫坐在阳光下,从午后坐到傍晚,竟是睡熟。
“山风冷冽,在这里睡着,易感风寒。”
蔡居诚感觉怀中的猫一动,身上多披了件外衣。
蔡居诚睁开眼,看到的是一身镇玄衫破烂、面具所剩无几的少侠。少侠摸了摸猫咪,站起身。
“我的衣服!”蔡居诚瞠目结舌。
“不碍事,过几天我就有镇玄套,到时候都给师兄。”少侠摇摇头,“朴师叔听说蔡居诚大闹点香阁跑了,马上就写信给了掌门。明天我就带你去见掌门,好让他们放心……”
蔡居诚跳起来:“我不想见到他!他……”
“他从来不正眼看你,是吗?”少侠笑了,“只因为你的心变了,你才会觉得掌门变了。”
“少说什么大道理!还不快进来!”
蔡居诚紧紧衣领,不想理会少侠。
少侠向屋里挪挪脚步:“明天见到掌门,我想请他……让我单独带你。”
蔡居诚发觉少侠的脚步迟缓了很多,不过他的刀子嘴还是习惯性地不依不饶。
“你带我?可笑!也不看看你这副熊样!”
“因为……我想正眼看看师兄,也想让师兄正眼看看我——”
蔡居诚瞪了少侠一眼,对上少侠微微灰暗的眸子。
“看完了?满意了?你滚吧!”
“师兄,这里是武当。”少侠摇摇头,“你不必像在点香阁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你不是武当掌门么?不过武当的掌门,不会是你,也不是邱居新。”
“你说这话,是故意羞辱我的吧!难不成能是你?!少做梦了!”
“武当少不了你。”少侠咳嗽两声,“天机莫泄,我不想让武当覆灭,更不想看到师兄……连回忆都消散。天机不可说。”
“故弄玄虚,切。”蔡居诚不屑道,顺手合上门。
少侠不说话,只是点上灯,把衣服脱了,自顾自地处理起伤口。
蔡居诚的脸色微微变化。
“师兄若看够了,就请闭上眼。”
“谁稀罕看你。”蔡居诚翻个白眼,坐在床头不去看他,拿着逗猫棒把玩。
“不过有一件事,我必须坦白。”少侠深吸口气,“如果师兄的眼里只有我,我会很开心。”
蔡居诚心头一动,仍嗤笑着:“少跟我说这种没来由的胡话,你以为我会相信?愚蠢。武当这破地方,我待不下去!”
少侠盯着蔡居诚打量片刻:“师兄,把面具揭了吧。看着自己的脸,我不习惯。”
“哼。”蔡居诚也想,奈何他之前试了无数种方法都揭不下来。
“揭不下来吗?我那兄弟大概是和你开了个玩笑。”少侠披上单衣,“我来帮师兄。”
“不……”蔡居诚想拒绝,但又转念一想,这面具戴着也怪别扭的,姑且委屈自己片刻,回头再收拾他也不迟。
念头打定,蔡居诚道:“手脚麻利点!”
“嗯。”少侠沾了些水,伸手摸向蔡居诚耳后,轻轻摩擦着,有意无意地搔动着蔡居诚的耳垂,痒痒的,暖暖的。
“磨蹭热乎了才好揭开。不过今儿天冷,可能还要……”少侠凑近蔡居诚耳后,哈了口气。
蔡居诚本能地想躲开,莫名却忍住了。这种麻痒的感觉竟让他有些舒服。他闭上眼睛,仔细体会,哪里知道他的耳垂已透着诱人的粉红色。
少侠掀开面具两边,双手滑到蔡居诚下颌,像逗猫一样摩挲着。他明显感觉到蔡居诚的喉结在动,也不知是忍着怒气还是喉咙发干。
“差不多了。”少侠揭着面具边缘,轻轻撕开,几乎将蔡居诚的脸摸了个遍。
蔡居诚想来也是十分尴尬。
面具却卡在他嘴唇下方。
“用力撕下来就好,别打着其他念头!”蔡居诚的语气柔和到他自己也无法控制。
“这胶可不能硬撕。”少侠似乎觉得这种情况在意料之中,“黏在这个位置只有一个办法,师兄别见怪。”
蔡居诚骤然睁开眼睛,眼看着少侠的脸越来越近,惊呼道:“你要做什么!”
少侠右手扯着面具,左手按着蔡居诚的额头,径直将他扑在床上。
“送师兄回武当,就要让师兄恢复师兄原本的模样啊……”少侠不容蔡居诚反驳,含住了蔡居诚的下唇瓣,轻轻用自己的唇捻着抿着。一面是寻找着面具的边界去软化它,一面是私心,贪婪地感受他的温度与香甜。
蔡居诚咧着嘴想要去咬少侠,想着兴许可以中断少侠可怕的想法。只是……这种轻柔而温暖的气息与他交融,隐隐带着几分血腥,竟让他心生怜惜。
他是受了伤的,他也看到了,只要不是铁石心肠,总会有几分不忍。
随这混小子捣鼓吧,又不会少块肉。
少侠终于把面具完整地撕下来,又丢到一旁。
看着身下几乎是放弃治疗的蔡居诚,少侠舒口气,轻轻伏在蔡居诚身上。
“恭喜师兄回来了……”
蔡居诚嘴角抽搐。
“我现在好累,让我歇一会儿吧……”
蔡居诚喘了几口气,硬起心肠把少侠掀翻在床的另一端,看着少侠捂着伤口拼命吸冷气。
“臭小子,值得吗,后悔吗?”蔡居诚沉声道。
“师兄不能用寻常的价码衡量,自然是我做了,就不后悔。”少侠坐起身,眸中似是炽烈的火焰,灼得蔡居诚几乎不敢看他。
“至于软骨散的解药……”
蔡居诚闻言眸子一亮。
“只要你在武当一天,我就能护你一天,这解药没有也罢。”
蔡居诚面色狰狞。
“如果非要的话,也不是没有。”
蔡居诚眯起眼睛。
“只要你愿意我天天陪你呆在武当,陪你面壁,陪你抄书,陪你逗猫,陪你吃糖葫芦。”
“你自己待着吧,我走了。”蔡居诚突然起身欲行。
“傻子。”少侠叹口气,“药酒你已经喝过,只差我恢复过来,为你打通药劲。这药劲通了,酒劲便会上来。所以……”
“所以怎样?你要看我醉态的笑话?不就是打通药劲,我去找别人,又有什么区别!”蔡居诚冷笑。
“当然有区别。”少侠收敛笑意,“我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喝醉的样子。这不是你在点香阁喝醉了说贯口唱歌跑调的那种醉!”
蔡居诚握紧拳头:“闭嘴!我看明白了,你就是想独占我,讥笑我,看我向你求饶,让你特别有成就感是不是?果然,你也是不怀好意!”
少侠强忍着气恼与疼痛,跌跌撞撞按住了蔡居诚的肩膀:“是啊,我那么坏,和你平分秋色。但我敢向帝君发誓,我绝没有对你的任何恶意,你……不要逼我。”
“逼你?”蔡居诚推了推少侠的胳膊,没推动,“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我凭什么相信你!”
“目的?就算最终的目的是单纯的喜欢也不可以吗?”少侠哑着嗓子,“喜欢才想要独占,却又怕伤了你一分一毫。千般隐忍之后,我又做了多少正义豪侠不该做的事,让你留在武当这个地方,目的是什么?目的是为了把你平平安安送回这个至少没人敢动你的地方,把所有想害你的人惩罚,然后……”
蔡居诚震惊得呆住了。虽然他之前隐隐感觉到少侠的举动对他有些暧昧,因此才做了最邪恶的猜想。
“然后……”
少侠用自己的额头抵住蔡居诚的额头。
“你接不接受都无所谓啊。你说了,你不后悔。我也说了,我也不后悔。今天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不管谁今天死在这里,都要做个明白鬼。”
少侠的伤口又渗出血,喉间泛起的腥咸被他硬生生压下。
蔡居诚张张嘴,瞬息间就被少侠抓住机会,趁虚而入。
蔡居诚闭上眼,勉强迎合着少侠的深/吻。
蔡居诚傻吗?他不傻,他明白。
既然你是真心的,事情也真的如自己的花签所求……姑且饶了你。

不过他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谁饶了谁。

END.

by (日常不会开车的)隐冲默
2018.3.31
啧。
( ⚆ _ ⚆ )行吧,不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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