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月饼
平淡的速成小短篇，梗源中秋节日任务·蔡居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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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万里大人突然传书叫我给他帮忙。
正好手头无事，乐于助人的本少侠便马不停蹄地赶到应天府。
英万里递给我一份礼盒：“突然把少侠叫过来实在抱歉。可是临近中秋佳节，应天府的事情突然增多。既要代表官府给商户送温暖，又要探望孤寡老人，还要维护金陵治安。老夫实在忙不过来，只能麻烦少侠伸出援手了。”
“英老前辈太客气了！有什么事您尽管说。”
“这里有一份中秋礼物要给梁妈妈。自从点香阁关闭后，鲜少见到梁妈妈的身影。不知她在金陵最近过得如何？请少侠代我去问问她吧。”
梁妈妈？是啊，点香阁关闭之后确实很少见到她了。不过上次换沈袖接班之后，我路过玲珑坊后面倒是见了她一面。
她依旧穿着那身颇为恶俗臃肿的大花袍子，露着大半条胳膊，擦着脂粉的面上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她隔着水望着点香阁的方向，恍惚的眼神中也不知是怀念还是担忧。
说实话，梁妈妈虽然蛮横又爱财，倒也不是那种满心坏念头的人。虽然把蔡师兄私藏的银子充了公，天天往蔡师兄头上加账，平日里并不克扣姑娘小倌的吃穿用度，也不许客人欺负他们。若谁病了，她还会请来名医诊治，不问诊金多贵，都是大手一挥，让人只管开药，通通记在点香阁账上。还有一件事蔡师兄不知道：梁妈妈知道他养猫，知道他会省下自己的口粮养猫，便每次都叫厨子多给他加半个馒头、两撮小鱼干。
唉，蔡师兄一口一个“老女人”地叫她，她也不生气，只是挑挑眉毛，叫他好好接客。只是如今……她已不属点香阁，而中原的客栈亦未修好，她却仍在点香阁徘徊，不敢从正门经过，似乎有些留恋。
我应下英老前辈的任务，拎着中秋礼物赶到玲珑坊后的街边水畔。
梁妈妈果然在那里，只是身边放了几个盒子。她犹豫着，见我靠近突然眼睛一亮。
“梁妈妈，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找了一圈才找见你！”我主动向她挥挥手。毕竟当年我为了见师兄，跟她软磨硬泡了许久，此时重逢还颇有些熟悉。
“原来是少侠呀！”梁妈妈掩了半张面轻咳一声，勉强收敛起忍不住扬到眼角的笑意，“怎么今天想着到我这来了？”
我笑了笑：“英老前辈念着点香阁也曾是金陵的纳税大户，特地差我来问候问候。”
“英老前辈真是费心了。我现在不用每日操劳，日子过得是十分滋润。”梁妈妈欲言又止。
我笑眯眯地侧着头，等着她的下一句话。“梁妈妈可有什么吩咐？”
梁妈妈叹口气：“只是……不知少侠可否替我去看一个人？”
我心中一动。与梁妈妈熟识的人，无非就是点香阁那几位。也对，梁妈妈现在这种身份，恐怕不宜再去点香阁内露脸。
“什么人？”
“唉，你也知道的。当年我在点香阁，好歹还能看顾着那个孩子。现在我走了，也不知他的生意如何。”
梁妈妈喃喃自语道：“记得那时候，他从未说过他会烹茶的手艺。也不知如今……”
“梁妈妈说的……可是蔡居诚蔡师兄？”我小心翼翼地道。
“不错，就麻烦少侠替我去看看他吧。这些我亲手做的月饼，也有劳少侠帮我带过去，多谢了。”
不知为何，她的眼神与往日极其不同，却让人无法言说。
我点点头，客套几句便飞身至玲珑坊前。
“沈管事，蔡师兄可在？”
沈袖作个揖，道：“蔡居诚请了半日的假，此时大概是去到了三生树。”
“多谢沈管事告知。”我回了一礼，拎着那盒月饼向三生树飞驰而去。
不过师兄去三生树做什么呢？
我犹记那日师兄在梁妈妈逼迫下约我三生树一会，接连说了一串令人头昏脑涨如同表白的贯口最后让我滚的经历。那次真是差点以为师兄脑子坏掉了。后来才发现原来都是梁妈妈捣的鬼，但我忍不住想竖起大拇指：梁妈妈好样的！妙啊！
想到这儿，我不禁笑出了声。
蔡居诚果然在三生树下……发呆。
“蔡师兄，你在这里呀！”我隔着老远就喊了一嗓子。
蔡居诚恍若未闻。
我靠近他，在他耳边转着圈连喊了三声“蔡师兄”。
蔡居诚猛然惊觉，扭过头没好气道：“刚才没有听到。你怎么在此处？”
我把月饼递过去：“有人托我给你带了月饼。中秋快乐，蔡师兄！”
我隐约听见蔡居诚咬着牙关说了句“吵死了。”
蔡居诚愣了一下，打开盒子，捡出个精致的月饼，咬了一口。
黑芝麻馅。
蔡居诚细细品了，嘴角微微勾起笑意，却是冷哼一声。
“哼。”
他盖上盒子，喃喃自语。
“自己流离失所，还想着别人。这个老女人。”
蔡师兄居然猜出来了？凭借一盒月饼，他便猜出来是谁送的了？
“师兄你……你知道是谁送的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就滚吧。”
蔡居诚不理我的问题，一如既往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师兄，看在我们都是同门认识这么久我还经常去看你的份儿上……”
“闭嘴！谁……谁跟你是同门！”
我不理他，只拉着他的袖子不断使眼色求道：“师兄你最好了，你就告诉我吧！”
蔡居诚垂下眸子。
“他是不会给我送月饼的。再有知道我喜欢的口味的，只有她。”
蔡居诚含糊其辞地说完，十分不满地瞪了我一眼，甩开手没说话。
“沈袖不知道么？”
“沈袖？嗤。他带着任务来的，根本不是来经营的，以为我不知道？”蔡居诚耸耸肩，“那个老女人在点香阁待了半辈子，离开之后还不滚远点养老，非要在金陵这聒噪地方，真是又老又蠢。”
蔡居诚虽是骂着，眉目中却只是埋怨，而无憎恨。
回想方才，他似乎很喜欢那盒月饼的样子。
那一口他咬得很轻，嚼得很认真。他微微阖上眸子仔细品味，眉角柔和得像朦胧月光，像是在品尝熟悉的、令人怀念的味道。
我突然想起元宵节的时候，梁妈妈特地端来两碗汤圆送给我和师兄，我看过，都是黑芝麻的。那次师兄说了：“这汤圆与山上的不同，少了几分清气，多了几分金陵的甜腻。但，并不惹人讨厌。”后来我向梁妈妈谢了，说师兄极为喜爱。许是那次，她记得了师兄的喜好，便时常叫厨子做些黑芝麻的甜点夜宵，我也有幸尝过几次，竟未留意。
“山上也会做月饼，记得到时候给师叔带去几个五仁的。”蔡居诚突然对我说道。他声音很低，像是并不想让我听见。
“知道了。”
“至于那个老女人，哼。”蔡居诚瞥了眼手中的盒子，眉头一皱，“告诉她吃太多糖会胖，自己吃的豆沙月饼，别做那么甜。”
我揉揉鼻子，觉得这话还是别说了，到时候梁妈妈怕不是要把月饼扔我一脸。
“行吧，蔡师兄，那我告辞了，中秋快乐。”
“中秋……快乐。”蔡居诚的视线渐渐飘向武当。
我决定回武当带些月饼下来。
带几个五仁给朴师叔，带几个黑芝麻给蔡师兄，再带几个低糖豆沙的给梁妈妈。
这样任务才算是顺利完成呀。
即使不能团圆，这月饼……也已寄托了各人的念想，稍稍抚慰一番未归人的心吧。
完。
by 隐冲默
2018.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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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的速成品。昨天晚上快睡觉才登游戏，突然发现节日任务居然是？？？原来梁妈妈对蔡居诚这么好的吗！！
啊其实我想码一点遇见……叶师兄的文，毕竟节后就要上班了……看情况吧，以后也不会经常写了，应该……
潜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