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私设如山OOC，男扮女装，如雷纯巧。梗源昭君出塞。架空朝代剧情，制度混用。
※黄乐、方思明短暂出镜。
※翟天志 饰演 毛延寿。目的不纯的反派。

第三回、寻白发误逢智官吏，画玉容偏遇恶画师

蔡居诚恐怕这白发人是方思明，便绞尽脑汁想起办法，打算找些人脉关系，好打探到他的消息。到时候只消看一眼，他就能认出是不是那天的人。
夜里，蔡居诚辗转反侧，朦胧的月光照进窗户，他心中有些乱，便披衣出门，想要去四处转转。
夜色中的西膳房漆黑一片。蔡居诚凝视片刻，想到自己还要在这地方干不知道多久的活儿，白发人的事只是初见端倪，心头就有些痒痒。
方思明……这人听起来挺厉害，还是用偶遇替代上门拜访比较安全。万一不是他，也好找个新人走错路的理由搪塞过去。
他走出西膳房所在的小院子，沿树丛中的小路、躲着巡逻的侍卫随性走动。走到一处假山前，他突然听见隔着围墙有人的脚步声，便停下来不动，仔细听了。
一个男人的脚步声。
那个人一直在徘徊，还时不时叹息，像极了饱受相思煎熬的苦情人。
蔡居诚略一回忆：对面该是宫女住的地方。
他闭住气，悄悄踩在石头上，臂上加力，探头看了过去。他看见一个瘦瘦的侍卫，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焦急，好像在等什么人，又非常胆小，向宫女的地盘伸脖子看了看，又缩回脖子。
蔡居诚心生一计。
他取出手帕围住脸，纵身翻过低矮的墙头，猛地拦在侍卫后面。
那个侍卫吓了一跳，连忙把手中的剑穗藏到身后，举剑低声喝问道：“大胆，何方贼子？”
蔡居诚眯了眯眼，掐着嗓子道：“这么晚了，你这侍卫在宫女住的地方徘徊，也不去巡逻，又意欲何为？”
这侍卫语塞，看蔡居诚眉眼含着笑意，似乎并不是真正来兴师问罪的，又看他的服饰似乎只是个宫女，便连忙拉着蔡居诚的衣袖，四下看看没有别人，这才小声地说：“我的姑奶奶，你可别跟人说这件事。我今天是偷偷过来的，要是被发现了，免不了被打上二十板子。你想要什么，我都听你的，还请姐姐放过。”他可怜巴巴的，跟被人揪住了小辫子一样。
蔡居诚觉得此人极好说话，胆子又小，也不愿多玩弄玄虚，只说正事：“我必定守口如瓶，因为我想问的只是一句话。方思明大人在宫中，何时会去哪里？”
侍卫一愣，倏尔笑道：“这你可就问对人了。不过……你又有何图谋？况且交换消息……嗯，做交易是不是应该有点诚意？这般遮掩，怕不是心里有鬼。”那侍卫反应过来，又反问道。
“我和你心思一样。我只是想去看看那位大人的模样，就和你想进去看看你心上人同样。”蔡居诚揣度着侍卫心思，发话道。
侍卫突然涨红了脸。
“算了，今天我黄乐认栽。果然女人心海底针，还懂得男人心思。唉，方大人若是没有战事，每个月初一十六未时都会到花园里去看看当年栽的兰花，偶尔会饮酒作文，怀念故人。”
“看在你提供消息的份上，那我也不瞒你了。采萤，新来的厨娘。”蔡居诚报出假名。
“厨娘？”黄乐挠头，一副受了骗的模样，“算了，看在我们都是同一战线的战友，也不争同一个人，这件事情我们各自保密，千万别告诉别人这个消息是我说的。不然按照宫里的规矩，我们可都要玩完。”
蔡居诚点点头：“记得今晚的话。”
“如果你是厨娘……方大人的口味很独特，你做些清苦的点心去拜访也不是不可以。”
蔡居诚假装歪头想了想：“送点心这种事是随从干的，我这个厨娘似乎并不合适。”
“好吧好吧，但是方大人武功特别好，你要是偷偷看了就赶紧走。他不喜欢自己在花园的时候有旁人打搅。”
“多谢你了。以后若想吃点心，也可过来西膳房。”
蔡居诚算计着日子，他还需要七天才能见到那位方大人。那么这段时间内该好好贿赂那三个宫女，尝试巩固自己的地位，才能拉拢更多的人探听更多消息。还有这个叫黄乐的侍卫，只可惜他有了心仪之人，不能……呸！老子是个男的，色诱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嗯，应该再想办法贿赂一个太医，投其所好，免得生病之后被发现身份。
于是他又向黄乐问道：“你可知道为宫女诊断疾病的太医们喜欢什么？”
“这个呀……还是得问你的姐妹们呀。”
于是第二天，蔡居诚在给她们送点心的时候顺便问了问，想知道平日是哪位太医为她们诊病。
“那位张全素大夫医术不错，长得也十分好看。哎呀！只可惜他有老婆啦。”
蔡居诚思索一忽儿，也不知这人有什么把柄，觉得一时半会没关系，等到生病的时候再去贿赂也不迟。说不定自己一直都不会生病呢。

隔了两日，笑大厨突然辞别，将掌勺之位让给蔡居诚：“有你在我就放心了！笑大厨可以去参加大汉厨艺大赛的评委了！好好干！记得好好教这些厨子，一个个教成你这样就行！”
蔡居诚见了，只觉得身上的担子有些重。不过便也随他去。

数日后，蔡居诚打着去催促食材的幌子把活交给别人，偷溜到花园，摸了把笤帚站在树边，时不时比划两下，等那方思明出现。
小院里走入一位身着玄色服饰的大官，身后跟着两个侍卫。
他确实是白发，白发白得无瑕，却被镶金的薄兜帽裹着，只露出几绺。
蔡居诚偷眼看去，只见：
玄衣金绣袒襟领，霜洒白肌隐寒星。十指罩甲长三寸，利似锋锥，可挥作千军乱世。双足乌履踏四方，镇煞川岳，能化为万马由缰。
再看那：一张秀面苍白如纸，浑身气概势破群英。两只星眸摄人心魄，半开朱唇魅惑众生。好一副美人相貌，却暗藏鹰鹯之危。
蔡居诚只瞧得一眼，立刻转过头准备逃走。
这哪里是那温柔似水的白发人！这分明是个煞星！
但他心念方动，足下立时难以挪走，脊背发冷，感觉那鹰眸中杀意凌厉，几乎要从背后穿透他的皮囊。
“你过来。”方思明沉声道。
蔡居诚避无可避，怕惹恼了他，反倒被提前驱逐出宫甚至砍头，便硬着头皮走到方思明身前，请安道：“我……奴婢见过方大人。”
“你是新来的？”方思明面无表情。
“是。”蔡居诚心里慌张，只把头低得更低。
“下次记得，提前在花园备好纸墨笔砚，放在亭中便离开，不得有人逗留，不然——全家抄斩。”
蔡居诚点点头，便要退后离开。
方思明心头奇怪，佯怒道：“你这宫女，胆子倒不小，你叫什么名字？”
蔡居诚顿觉不妙，对付道：“回大人，奴……奴婢是新来的厨娘，不值一提，这名字说出来怕污了大人耳朵。恳请大人放我走吧。”
“说出来。”方思明愈加怀疑，眯起眼睛，看得蔡居诚冷汗涟涟，不敢说明，生怕被这煞星缠上。
“不说？”
蔡居诚摇摇头，突然转身飞奔而逃。
“站住！”两边侍卫一起冲去，方思明立刻高声喝止。
“不必去追。这么有特点的人……日后还会有机会碰到。”方思明显得对他十分有兴趣。两边的人自然不懂方思明在想什么，只好默默退开。
方思明合眸，暗道：他的身形分明是个男子，若仔细想，她面貌倒有些过于硬朗，声音么，显得有些嫩，以我经验，绝无错处。姑且看看他想在这里干什么……厨娘，看来要防备些菜品。
方思明睁开眼睛，扬起嘴角：“有趣。”

蔡居诚气喘吁吁地逃回西膳房，正好撞见了大宫女。
“采萤！我正找你呢——快来，我跟你说啊……”
蔡居诚心跳还没恢复过来，立刻又加速不少。
“上头下了命令，要请画师为所有宫女作画，由皇上一一阅过。时间呢，这边是明日的午饭之后。若你……唉，不想做皇后，可以最后再入内去见，然后用银子请主画师多费心，别画得太好看。唉，真奇怪，一般都是给画师钱求他画得美些好出人头地，你倒好，真是冷落了这身好皮囊！”
“多谢姐姐提点。”蔡居诚谢过。
他心中兀自恨道：这个昏君，倒想把后宫搞得风生水起，哪里知道宫里的人……哼。
但白发人不是方思明，还会是谁？蔡居诚百思不得其解，却无法子，姑且在膳房打理起来，与众人准备下一拨膳食的材料。

第二日午后，大宫女带蔡居诚排在画堂正中的队伍最末。蔡居诚在众宫女身后等了许久，几乎被她们身上的脂粉气熏晕，才终于轮到他。
“是画画又不是临幸，抹那么多香粉给谁吃？”蔡居诚暗自腹诽。
“采萤！”
“在。”蔡居诚闻声，连忙上前，便闻周遭一片啧啧议论之声。
“她是谁呀？怎么没见过？”
“嘘，是个新来的，脾气可高冷了。”
“估计是犯了什么错，瞎了这容貌。估计这回是他一飞冲天的机会！”
“嗤，好看是好看，可我就讨厌他这娘娘似的傲气！”
蔡居诚忍着气，踏入门中。
那正中坐着的，正是本次的主画师翟天志。
“终于到最后一个了，咳咳……”翟天志咳嗽两声，显然是被脂粉呛得不行。顺了气之后，这才压好新画纸，抬头看向蔡居诚。
一见倾城色，千支笔，万种彩，俱难描摹。凤眼低垂，风情不露。未施粉黛，清气满怀。袅娜娉婷，似轻烟，似飘絮。盈盈拜下，筋骨未屈。
翟天志一时愣住。
看门已合上，蔡居诚自袖里掏出银两送上：“这点心意，先生笑纳。但求将采萤……画得丑些，最好是一眼便厌的模样。”
翟天志大吃一惊，上下打量起蔡居诚，不住吞着口水。
“当真？”
“当真。请先生快些，膳房还有事务。”
翟天志沉吟半晌，将银子推了回去。
“你这美貌，不入画真是可惜。这样，我不给皇上画，过两天我叫你过来，亲自为你画一张美人图如何？”
蔡居诚疑窦丛生：“不必麻烦。”
“我助你成事，反给你银子，如何？”
“先生知道我想要什么？”蔡居诚反问。
“你说了，我便知道。”翟天志倒是狡猾。他取了笔，在画卷上信手勾勒出几条优美的曲线。
“你帮得了我？”蔡居诚冷哂，“我还是好好做我的厨娘罢。”
蔡居诚看翟天志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只退开几步。
“你不答应，我便将你画作夷光修明，看皇帝是否愿点了你，你的厨娘……也做不得了。”翟天志狡狯地笑道。
蔡居诚震怒，声音差点压不住，低声道：“你……威胁我？”
“威胁？言重了。我翟天志小小的画师，可不敢对未来的皇后做什么。”翟天志笔下不停，寥寥几笔，竟真正画出一副美女身姿，只面目未画，那青丝下的瓜子脸已足以引人遐思。
蔡居诚连忙道：“请先生帮忙！”
“要我帮忙……可以。”翟天志为美人补上一双凤眼与樱桃小口，“三日后戌时，你来画厅此间。先留下你宫女的香囊，三日后来取。”
“一……一言为定！”蔡居诚捏紧拳头，把腰间香囊解开，摔在桌上。
“好。”翟天志笔下已画成位美女，见蔡居诚怒瞪着自己，便又点下一滴浓墨，正落在美女颊侧。
“这般指甲大的痣，还长了长毛，汉王定恨极。”翟天志满意道，“采萤姑娘可别忘了约定。”
蔡居诚见他笔落，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留翟天志得意地在画面上写下“采萤”二字。

蔡居诚在膳房闷头苦想，愈想愈是不妙：这人眼神阴险，除了那几分好色之心，怕是居心叵测。
他连忙趁马友友前来为姊妹盛饭的时候问她：“友友！我问你，那画师翟天志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是个天天憋着闷头画画的主，我没碰见他过。怎么了？”马友友侧头想了想。
蔡居诚便提了他被威胁的事：“我觉得他对我……图谋不轨。”
“岂有此理！我这就……”马友友义愤填膺，转头就要跑去质问。
蔡居诚连忙拉了马友友的胳膊，忽松手道：“等等。三天后戌时他请我去画厅一叙，他这等威逼利诱，我推拒不得。到时候，还请姐姐带了可信的人手，找个理由，必定把我叫出来便是。这人底细不明，也无证据，采萤不敢妄动。”
“嗯……还是你考虑得周全。”马友友静下来仔细思考，确是此理。
“姐姐可莫告诉其他不参与的人。”
“尽管放心。”
“对了……这份点心，就劳烦姐姐给他们提前送去，算是采萤给几位的劳务费。”蔡居诚把旁边的几颗蛋黄酥端了过来。
“跟我们还客气！”马友友拍拍蔡居诚的肩膀，开心地端着蛋黄酥走了。
蔡居诚舒了口气：倒时身上再带些什么尖利的东西，或者辣椒面儿，万一他硬来，还可以反抗。只是……白发人的线索又没了。那便再混一段日子，就找机会出去，大不了便回去度日，又大不了犯下欺君之罪，一死了之。

那方思明见了蔡居诚，一眼便知其男扮女装，却为何不当场抓获，放蔡居诚回去？想来也是存了个人的心思。而这翟天志宁不收贿，偏要威胁拉拢蔡居诚，却是有何居心？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三回 终

by 隐冲默
2019.1.5
呜呜呜考完了我就不会也随便讲讲我觉得我胡说八道的底气挺足的。
但是最后没崩住我想把我容易自爆泄洪的眼睛鼻子卸了。【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