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all蔡】出塞记 第十回、上法场蛟龙得云雨,联双军筹谋剿匪徒

私设如山OOC,男扮女装,如雷纯巧。梗源昭君出塞。架空朝代剧情,制度混用。

第十回、上法场蛟龙得云雨,联双军筹谋剿匪徒

这一天的塞外朔雪纷纷。这雪正如当时在关外,邱居新静立等待时那般大。只是现在的邱居新,仍旧应该在室内安静地躺着。
“带汉国和亲宫女采萤上来!”原随云在台上发号施令,竟像国君一般,一呼百应。这些封国将士臣子们失了少国君统率,唯有对少国君的老师原随云百般信赖。
原随云的面前是他不离身的琴。
过不多时,蔡居诚被押上练马场。
他这三天只吃了发馊的乳酪,干瘪的肉干,身上只有这件破衣,还有他实在冻得不行、用稻草扎成的蓑衣。勉强能保暖,却挡不住风雪穿过缝隙。他又冷又饿,头发乱作一团,脚步虚浮,晃两步就要倒下一样,却因被刀尖顶着,不得不前行,踏上这寒冷刺骨的死亡之途。
他突然叹了口气。他在死牢里恍然明白了一件事:原随云的目的即是开战,只可惜,目的相同,他和蔡居诚终究不是同路人,自己,只是他的弃子。
定定站在场中,蔡居诚依旧挺着他的脊梁,感受着身旁灼灼目光,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自己一死,如果萧疏寒还有半分情意,这两国在原随云的挑拨下定会有场生死之战,只是自己看不到了……
“此人罪状如下。一,与汉国同谋,佯装宫女,以男身嫁作国后,是所谓羞辱欺骗,欺我大封作蛮夷之族,不通礼数,轻慢之意,令人发指。二,妖人搔首弄姿,勾引少国君祸乱常理,使少国君深陷媚色,轻疏国事,不问疾苦。三,与汉国制定恶毒计策,欲加害少国君,使封国无主。是时汉国发兵,民生水深火热,国将不国!此三项重罪,条条罪不容诛,天地盛怒,即判五马分尸之刑,死后任豺狼分其骨肉,遭万蚁啃噬,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执行!来人,带马!”
丁枫奉原随云之令,缓缓宣读着罪状。
铿锵有力的语声难以穿透将死之人的耳膜。蔡居诚听着,只是暗暗喟叹,不做任何动作。
数十个马夫费劲地牵来五匹十分健壮、难以操控,模样却迥然不同的马。
“集东、南、西、北之野马与汉国所赠之驽马,一声令下,则将四散而去,分五段模糊血肉,各奔而走,由汉驽呈送首级于汉王。”丁枫解说片刻,语气阴森可怕,直令在场众人悚然心惊。
原随云挥挥手,使仆从将蔡居诚四肢与脖颈分别用铁链锁上,系在马颈之中。
“呵,一言不发,便是默认了罪行。你还有什么遗言?”原随云对蔡居诚的反应有些奇怪。这采萤在当初任性为事,抓他时也狂妄非常,如今在场安静如斯,竟无半分脱罪的意思,难道真的是甘心受罚?
“记得……把萧疏寒的心挖出来。”蔡居诚沉默片刻,突然哑着嗓子笑了。
原随云一愣,沉声道:“准备行刑!”
北风怒号,雪花漫天,霎时间迷住众人的眼睛。
马鞭骤响,清脆得像是碎了一盏茶碗。
大臣们闭上眼睛,不忍去看。
又听叮叮当当响了五声,五马嘶吼着奔出,扬起雪花飞尘,伴随着一声充满意外的惊呼。
雪尘散去,蔡居诚却仍是站在原地,直挺着背脊,毫发无损。
他的身边立着一杆仍在颤动的银枪,枪上有红缨,红得鲜艳,红得扎眼。
原随云侧过头,面向丁枫的方向。
“嗯?”
薛道柏像是松了口气:“少国君的意思是……我看谁还敢动国后。”
拎着丁枫衣领的雪衣人,不是少国君邱居新是谁?
“少国君。”原随云冷静地向邱居新行礼。
“汉王的香,没问题。师尊所给,迷神香。”
众臣子闻言大骇。
“哦?”原随云不说下去,仿佛在看丁枫。
“嗯?”邱居新在等一个解释。
丁枫坦然,冷笑道:“是我一人所为!”
邱居新的视线仍旧集中在原随云身上:“师尊。这香罕见,不是平凡人会有的。”
“哦?说不定是他暗中通人买来。要知道各地的黑市,贩卖的都不是寻常物件。”
“他有何目的?”
“我又有何目的?”
“引起封汉两国交战,渔翁得利。我已听闻,封汉边境一处出现怪军,战力极强,汉军有意联军。此时交战,封汉必然两败俱伤。”
“哈,少国君并未轻忽国事。”
“师尊最初所提出和亲,实在突然,又命我亲去迎娶,想是在挑起战事缘由。不料他误打误撞,却合我心意。”
“有趣,少国君的眼光真正独特。”
“师尊耳力非凡,恐怕那日席上,已引动杀机。”
“合理,只是反应得晚了。”
“师尊说过,乐曲即心境,不会骗人。师尊那日的琴,杀意太盛。”
邱居新与原随云旁若无人地一来一往,邱居新列举证据,而原随云并未反驳。
两人僵持了很久,久到蔡居诚只僵硬地站着,发现他的四肢已被冻得动不了了。
原随云终于鼓起掌,笑道:“少国君好智谋,竟早有预料,比老师还心思深沉。虽然只是猜测,还算准确。哼,需明白,想要坏事的人——还很多。”
“来人……”邱居新方想叫人将原随云关押,原随云却笑道:“不必。”
原随云轻轻抚摸着琴,突然使上浩然内力,用力拨开琴弦,十指疾弹,竟激荡出一阕刺耳魔音。似尖叫,似嘶鸣,似毁灭,让在场众人耳膜撕裂,头疼不已,有如那惊雷电闪在耳边疯了似地叫嚣,千百只吸血蝙蝠扑棱棱着翅膀从黑暗涌向耳道深处,唯有堵住耳朵,才能减轻这痛楚——邱居新失色,见蔡居诚直直站着不动,立刻抛下丁枫,扑到蔡居诚身边握住他冰冷的手,堵在他的耳边:“快捂住!”
手掌渐渐回暖,手指也稍稍能动了,蔡居诚看向憋得脸色发紫、目光涣散的邱居新,气不打一处来:“管好你自己!”他急忙甩脱邱居新的手,自顾自地捂住耳朵。
邱居新这才捂住自己的耳朵,深吸口气,上前欲擒拿原随云。却看原随云冷冷一笑,便闻凄厉呼啸之声,只见一只巨大的蝙蝠从天而降,其翼长约数丈,浑身黢黑。原随云抱琴在怀,抓住蝙蝠脚下的绳索,竟是迎着风雪,随这蝙蝠远远飞走,消失无踪。
人去也,琴声乃止。
众人头昏脑涨,慌慌张张地从地下爬起来,把丁枫擒了,前来拜见少国君。
“封国与汉国之和平,是各国所愿。原随云屡以和亲及嫁祸计引发纷争,今日计谋败露,众人需引以为戒。”邱居新说罢,指着丁枫,“嗯。”
“将丁枫投入牢中。”薛道柏急忙翻译道。
“嗯,严加审问,去查查与蝙蝠相关的势力。”邱居新向薛道柏点点头,靠近蔡居诚,“国后是本君心甘情愿之选择,列位卿家不得为难。”他把外衣给蔡居诚披上系紧,让人把枪送回,即把蔡居诚打横抱起。
“邱……邱居新你放手!老子会自己走。”蔡居诚颤着声音叫着,腿到底被冻得动不了,胳膊还被外衣裹住,身子只能在邱居新怀里乱撞,看起来反倒像撒娇一样。
“嗯?”邱居新感受到身后的各种目光,突然露出一种不曾有过的睥睨神色。
“看来少国君还真是一往情深啊。”
“这样倒也安稳,只是……”
“只是什么?不用担心,少国君看起来是个闷葫芦,其实啊,门儿清!”
“呃……不是这个……”

“你还真是会坏事儿。”蔡居诚感受着邱居新的体温与气息,心头微热,用嗔怪的口气骂道,“你要是不来,你嫉妒的人就没好果子吃了——”
“嫉妒?”邱居新突然笑道,“他嫉妒我,还差不多。”
蔡居诚一愣,只蜷得更紧,不再言语。
到了寝宫,邱居新亲自给他喂了热汤,用热毛巾给捂了手脚还想让他泡个澡。蔡居诚早被这他这番娇惯宠溺骇得心神不宁,待听他说洗澡,拼命地想要拒绝。
“该看的,不该看的,有什么没见过?”
“邱居新你!”蔡居诚气得脸又红了。
“洗澡而已,我不动你。”
“想得美!”
“还是想先动手,再洗澡?”邱居新这话说得有些暧昧,却仍旧冷着脸。
“邱居新你敢动我一个试试?”
“嗯?”
邱居新抓过蔡居诚刚刚捂热的手,将他手背贴到嘴边嘬了一口。
蔡居诚厌恶地甩开手,盯着邱居新的眼睛几乎冒出火来,到底认命道:“洗可以,你滚出去,不许看!你要看了你就跟我姓!”
“哦?”
“蔡!”蔡居诚得意洋洋,“你记住了,老子叫蔡居诚,别叫我那劳什子采萤,难听死了!”
邱居新点点头:“邱居诚。”
“邱居新你滚!”
而后蔡居诚因为浑身发软跌进澡盆起不来,口中兀自大叫着“混蛋邱居新出尔反尔你别看别碰我”,到头来还是被邱居新抱出来动手动脚,最后被擦干了裹进被窝。

折腾了半天,两人都有些乏了,便倚在床头说起今日的事。邱居新也道出先前那蜡丸里正是具有解毒功效的浓缩的黄连、穿心莲、龙胆草汁等,是早先他读书时拿来解困乏的,不管多困,尝了它就会立刻清醒。若是咬得轻,内中还有一层薄膜包覆,蔡居诚倒可少受这苦头。
“老子含着它跟人打架,差点都要死了,拼了命趁他们不注意才咬碎了喂给你,呸呸呸!那味道,骂你还算轻的!真想把你大卸八块泄愤!”
“同甘共苦。”邱居新淡淡说道,“既是自救,也是信任。我已料到他心怀鬼胎,唯有你,我信。”
邱居新顿了顿:“本想醒来后就去救你,但不想让原随云知道此事,所以挨到晚上才着手调查。倒害你在牢里受苦。”
蔡居诚懒得辩解,吸了吸鼻子,突然问起封汉边境怪军之事。
邱居新思忖片刻,才解释给蔡居诚听:汉国传书,想联合汉军与封军前往边境古北关地区,共同剿灭那些怪军。
蔡居诚心里一动。
“我也去。”
“嗯?”
“去剿灭那群怪人,有什么不行?”
“那些人……没有意识,不怕死,一般人打不过。你去,危险。”
“那你们还要带着大军去找死么?”
“薛先生,闻将军,文经武纬。大汉李军师、方先生、岳将军,不可小觑。”
“方先生?”蔡居诚一震,“是方思明?”
邱居新抬眼,看起来想问些什么,又垂下眸子。
“方思明!是那个煞星!”蔡居诚裹紧被子,“我不管,我就是要去。”
“你去,我也去。”
“邱居新你发什么疯?原随云走了,你要不看着,不怕他们叛乱?”蔡居诚极力劝阻。
“王爷,比我适合。”
“哦?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一个王爷?”
“父辈的朋友,能把麻衣教管得很好。”
蔡居诚翻个白眼,却不说话:他们凭什么要来替你当大王?做王的人,担子太重!
“我明日去请。春日里发兵。”邱居新做出决定,拍了拍蔡居诚身上的被子,“你去,乖乖的。”
“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凭你还想下床。”
蔡居诚懊恼地攥紧被子:邱居新这冰山,还是个黑心的!当初就不该理会他!
蔡居诚气鼓鼓地钻进暖和的被子,转过身假寐,缘故这几日被关得疲乏不已,被饥饿与寒冷折腾得没怎么睡觉,他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微微打齁,像是小猪哼哼。
邱居新发了会儿呆,时时看向蔡居诚。他随手拂灭灯火,便也睡下。
蔡居诚直睡到日上三竿,半睡半醒中向身边摸索半天,发现邱居新已然不在,欣然将被子拽过来,把自己卷在双倍柔软之中,继续闭着眼睛。就是……有点饿。
这样的日子还算舒坦——蔡居诚心思稍稍动摇。他用力摇摇头,心里兀自恶狠狠道:邱居新你别得意,顺着你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至于萧疏寒,哼……看我怎么报复你!
有的人这执拗劲儿一上来,真是十头牛都拉不住。

邱居新与薛道柏等人商议了联军之事,剖析利弊,认为这是一箭双雕之举动,一绝祸患,二稳关系。缘故古北关地势险要,汉军方面拟派遣步兵及战车,便定下封国由主将闻道才率弓箭手及少量轻骑前往。有闻道才,薛道柏必定要前往做个翻译——闻道才和邱居新一样,素来多用“嗯嗯语”交谈,手下士兵常常不解其意。也巧薛道柏智谋非凡,便可做军中军师兼任翻译。
只是就少国君与国后之事,众臣始终犹豫不已。
“国后欲前往战场,究竟是何原因?”
“振奋军心。”邱居新点头。
“战场不是儿戏,瞬息万变,分一分神都能要了命,我看还是……”
“我在,他还能出事不成?”邱居新凛然。
众人对视几眼,只得劝:“战场之上,还望少国君小心小心再小心。”不可因美色误国啊!
商议完毕,邱居新即刻传了旨意,遣使者携带密文计划,与一队轻骑快马加鞭,拟于春分约在古北关西五十里外初次会军。
汉国方面,萧疏寒与方思明等众臣商议,以岳道怀为主将,李红袖为军师,方思明为战械总管,特请溪云为随军医师,率十万大军,携神火飞鸦十只,调度猛火油五车、投石机十台以备不时之需。
“此季此地天干物燥,又多东风,那薛笑人聚众之地唯有西北向一条道路,因而主动火攻在此季并非上上策。这火器恐怕用途不大,顶多带些猛火油与少量火箭足矣。”方思明如此进言,内心却有所考量。

新春佳节,联军作战在即,唯有蔡居诚像个没事人一般。不是去厨房熬点糖做糖串儿吃,就是闲来无事看看众军在冷风中打哆嗦,或者去邱居新房中嘲弄几句再吃个瘪——似有些欢欣,又有些不舍。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恐怕没有人能猜透。

第十回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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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上有红缨,意在生死战。迎接时便无红缨,自不是为战。——嗯。
※邱居新直接玩了个妇随夫姓XD不过中国古代有冠夫姓之说,随夫姓似乎是西方及日本的现象。
※军队啥的计策啥的我都不知道,胡说八道。不重要……【捂脸】明朝的火器,啊,都很厉害的样子。猛火油就是石油,很早就被智慧的人们发现使用了。
※偏执蔡又要准备搞事情,把邱蔡的续11回当结局也可以。

by 隐冲默
2019.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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