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我不是君子，君子岂能行偷盗之事；你不是小人，小人岂能为他人而失——这杯酒，你我该当饮得。】

※新年冷CP福利三十天√。
※有私设。第一次写大概会OOC那就通通归我。
※又是一个喝酒的故事。请把他们送入芙蓉帐顺便锁门熄灯谢谢【不是】

金陵城的傍晚和往日一样繁华热闹。

“楚香帅！”

“楚香帅你别跑呀！”

“奴家仰慕香帅许久，还不曾跟香帅亲近！”

“你走开啦，香帅方才在看的是本千金！”

“呸！你看看你这臊眉耷眼的模样，香帅明明看的是我！”

堂堂盗帅在面临各位大小姐的围堵时，躲闪得有些狼狈。既不能冲撞了千金贵体，也不能凭空消失，只得像条滑腻腻的泥鳅，在人群中溜来溜去。虽是如此狼狈，仍旧让那些姑娘连他半分衣角都碰不着。

少侠在阁楼里遥遥望见，掩唇窃笑着，随手将碟里下酒的花生豆捏在掌中，向外信手一撒——

漫天“花”雨。

哎呦声此起彼伏，楚留香这才侥幸从人群中逃出生天，匆匆飞入少侠所在的阁楼。

“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香帅游戏花丛这么多年，仍旧是无法摆脱这些倾慕你的小蜜蜂小蝴蝶啊，也不知道那陈千金怎样了——”少侠坏笑着提到那日几乎将楚留香缠到满头大汗的大小姐。

楚留香挥着扇子缓解尴尬，叹口气：“小友说笑了。实不相瞒，今日邀小友前来，只是有件东西，托你去送给方思明。”

“香帅为何不自己去送？”

“这个人……大概是对郁金香花粉过敏吧。”楚留香摇摇头，露出和以往一样倾世的温润笑意，却格外带着种春日的温暖与好似蜜糖的甜意，令人动心不已。

幽香满怀，着实风雅。

数日后，江南，日暮。

少侠拎着酒赶到江边，方思明已坐在旧时那块石头上等他，眼神中闪过彷徨与无奈。是啊，那些事都已过去，伤好了，毒解了，万圣阁也将人当做弃子。昔日的忠诚被毁灭殆尽，活下去的意义又是什么？如今他孑然一身，竟不知该何去何从。江湖，末路，倒不如……与这江水明月同去，却不比屈子太白名垂青史，反倒让人拍手称快。

少侠因到得迟了，慌慌张张赔个不是，便将酒开封，递给方思明。

方思明接过酒，毫不客气地饮了一口，问道：“今天是有什么事？”

“替人转交一样东西——”少侠把楚留香神秘兮兮地交给他的锦盒递给方思明，突然好奇道，“思明兄，你真的……花粉过敏？”

方思明见了这盒子，精巧雅致，想着倒合那个人的喜好，又嗅到这股恼人的幽香气息，不由得讥笑道：“呵，楚留香的话你也信？我倒说他，和那臭蝙蝠一样，分明是满肚子坏水。姑且让我看看他的礼物，这是……”

方思明信手把酒丢给少侠，指尖轻轻撬动巴掌大的盒子，启开一条缝。

幽幽的郁金香气扑面而来。

他屏息凝神，待再打开些，才看清盒中是个约摸一指高的玻璃小瓶，瓶中似乎装着黄白的粉末。

金色瞳子骤然一缩。

迅速抢过小瓶握在手心，方思明猛地合上锦盒，把锦盒揣在腰间，望向西面，眼神里似乎蹿出了些许不安与深藏已久的戾气。

“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方思明撂下一句话，便足底生风，眨眼间晃至数丈之外。

少侠并未看见那锦盒中的物件，大惊失色，连忙追上：“思明兄你去哪？”

“你不用跟来！”方思明沉声喝道，顺手推开追来的少侠，脚下再一加力，御风而行，竟是转瞬间便飞得远了。

少侠追之不及，只得罢休，停在原地仔细揣度：“每次说起香帅，思明兄总是说他满肚子坏水，装作不以为然的模样——我看呀，他嘴角还带着笑意，以为我看不出呢！这俩人若拼心机，香帅才是真的老狐狸！嗯……满肚子坏水，加一，第三十二次，下回再和香帅提罢。这次去，恐怕也和香帅有关，与我无关。唉，只可惜了剩下的这壶好酒，只能进我一人的肚子里了。”

黑衣白发，踏月而行，带起凛冽的风与四散的尘。方思明不敢休息，向远方的城池疾驰而去。

夜幕渐深，金陵灯火辉煌。古来多少繁华，尽在此时此地。

点香阁内，歌舞升平，突然闯进一位容貌姣好却面色不善的美男子。

方思明激荡真气，玄色镶金的衣袍鼓胀飘飞，周身冰冷寒意瞬间拂开几个想向他凑近献媚的女子。他两只明亮而焦急的金眸四下寻觅，却远远看见，楚留香被五六个绝色美人簇拥着，他还愉快地摇着扇子，乐悠悠地说着什么，时不时向其中最好看的美人抛个媚眼。

方思明紧紧地攥着手中的玻璃瓶，恼怒不已，几乎要将这小瓶捏炸，让玻璃渣狠狠刺入掌心，散一散怒气——算了，这瓶子里的气味实在呛人。

方思明愤然转身，猛地冲向外头。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走？”楚留香感受到那股寒意，回身朗声道。

“与你何干！”

楚留香一笑，轻轻推开身侧佳人，收拢折扇，倏然飞身而上。纵使方思明轻功极佳，却哪里敌得上香帅这若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的轻功绝妙之人？更何况，他是已然奔波了数十里地的人。

因此他是无论如何也甩脱不掉的。

两人一前一后地追逐不休，旁人只见得一黑一白好似鬼魅，在天上转瞬即去，犹疑是眼花，纷纷揉了揉眼睛，转头便又该喝酒的喝酒，该赶路的赶路。

待到某处无人巷里，楚留香足下加力，探掌一捞，双手扣上那对如同女子般纤细的皓腕，将方思明的胳膊死死按在墙边——整个人几乎是贴在他身上。

那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眼波流转，玩味地打量着方思明的脸。

苍白的脸上似乎绽开了带着清晨露水的、含苞的桃花，如江南的芳菲林一般，连绵的粉色逐渐盛开、蔓延。

风雅君子，当然是该停下脚步，安安静静地赏花了，不必去惊扰。顶多么，拾起一片落花收入怀中珍藏，倒也不至于如文人骚客那样酸腐几句，叹一曲《葬花吟》。

方思明早已奔跑得气息不稳，面红耳赤，此时被他看得十分恼火，只沉声道：“楚留香你做什么？”

“是谁说的我满肚子坏水？嗯，我鼻子是不灵，但这明明是馥郁花香，而不是酸馊的味道。你且闻闻看——”楚留香微微低头，靠得更近，鼻息已尽数扑在方思明泛红的脸上。

“楚留香！！！”方思明没来由一阵羞愤，偏过头厉声喝道。

“我在这里，不用喊那么大声。”楚留香一笑，看他生气发火，终于松开手向后退开两步，摇开手中的扇子。

“哼，久闻香帅风流倜傥，今日一见，倒是更似那庸俗的游蜂浪蝶，信奉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方思明嫌恶地掸掸胳膊，却无可奈何这浓郁的郁金香香气依旧充盈在鼻腔中消散不掉，任他掩鼻吐气，那吸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带着股清淡却勾人的气息。

几近窒息，倒真正像是花粉过敏一般，却惹人有些心痒。

方思明要走，偏偏被楚留香扯住了胳膊。

“我让他转交给你的用意，相信聪慧如你，已然明了。”

方思明冷哼一声，把掌中早已捂热的玻璃小瓶扔了回去：“不过是用你素不离身之物，不让他跟来，只欺骗我来看你招蜂引蝶，消耗我的体力——”

“你这番话真是伤透我心。”楚留香抬手接住小瓶，指尖抚过着上面的余温，笑眯眯地摇摇头，根本不像是伤心的模样，“这瓶郁金香粉不过与是楚某相约的信物。倒不敢说是什么价值千金的贵重之物，于楚某却是珍贵，挑明真心而已。”

方思明冷然：“匆匆赶来，不过是看在过往你救了我的份上，还你一个人情。难不成得寸进尺，就是你们正派人士所为么？”

“少主思故追月，盗帅留心含香。倒是十分应景。”楚留香笑笑，并未对方思明的嘲讽做出回应，“我们去喝酒。听说雁来客栈又进了一批西域的葡萄酒，晶莹剔透，气味醇香。”

“喝酒这种事，也犯得着来找我？你不是还有那酒友？”方思明指的自然是胡铁花。

楚留香揉揉鼻子，可惜道：“老酒鬼喝酒，可和我们不一样。他那是暴殄天物。一壶难得佳酿，怎能不仔细品味？若是人人都像他那般，美酒劣酒，还有什么差别？进了肚子昏了头，就以为心中的烦恼都了无踪影。”

“我还有别的事情，恕不奉陪。”方思明转身欲走。

“就当做还楚某这个人情如何？”楚留香眨着眼睛，唇角又露出那和暖的笑意。

方思明怔住半晌，哼了一声：“走。”

真是信了你的邪。

西域的葡萄酒缓缓倾入白玉酒杯。

紫红色的琼浆清澈透明，酒馆昏暗的灯火则为它映上些撩人的暖黄，仔细看来，的确比外头平凡的浊酒好看，这葡萄的清新香气也和其它的酒不同。

只是这空气中依旧弥漫着郁金香的气息，倒显得这果香不够纯粹清爽。

还真是煞风景。

方思明不是没喝过好酒，以前他挥金如土，那“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的形容，也曾暗自念过数遍。而今日，酒是好酒，可这白玉杯恐怕不如那夜光杯显得这酒澄澈，更何况还有那一身味道的人在。

他心里有些排斥，而不是讨厌。

“过往的已经过去了。除却原本的阵营分别，虽然楚某曾和小友将你救下，但楚某得名‘盗帅’，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你暗中舍财欲救二丫，也不是小人。若还说什么正邪不两立，四处躲着楚某，未免生疏。”

“同你亲近，又能有什么好处？这酒饮罢，我也该告辞——”

“诶，慢来。难道这人情只值一杯酒？我们啊，边饮边看边聊，也算是休息。”楚留香将酒放在鼻边，浅浅嗅了嗅，“虽然我鼻子不好，也能觉察这香气清透，真正不亏这五百文钱。”

方思明按捺着脾气，勉强又入口一杯酒。清凉酸甜的味道滑过干涩的喉头，倒是洗去了那幽幽花香。他忍不住多饮了几杯，嗓子里略略感到被酒精刺激得麻木，便不会被那香气勾得痒痒。

楚留香看方思明一言不发，又笑道：“与我亲近或许没什么好，毕竟那些棘手的麻烦像是长了腿，总是一件接一件地跑来找我，但楚某自信不会将这麻烦传给你。至少在楚某身边，不会有什么生死之危。”

方思明盯着楚留香深邃的眼眸，试图看清他究竟在想什么，却只觉得眼前这个人，他看不透。

方思明皱了皱眉头，突然勾起唇角，支着下巴，怀疑地打量着楚留香：“所以你的意思，是想要我——如何亲近你？我又凭什么要按楚留香你——的意思做？”

这声音缓慢而略带幽怨，要不是看见方思明疑惑不解的模样，楚留香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况且——我若是亲近了你，说不定只是想要杀了你。”方思明脸上闪过一丝狠辣的诡笑。

楚留香摸摸鼻子，瞧见方思明的眼睫微微颤动，看样子是对他佯装凶煞得有些勉强，突然朗声笑道：“若是思明你如今还要杀我，那楚某还真是没有法子，只有认命。毕竟有些事情，本是不需要理由的，也没什么能解释。只是希望你……不必见了我，就像老鼠见了猫，倒让人觉得是楚某在欺负人。”

方思明举酒一饮而尽，冷冷道：“我可没躲着你。只是你的郁金香气，实在呛人，让人一闻就倒胃口。”

楚留香微怔，倏尔失笑：“一种气味闻得久了，便会闻不到的。”

方思明盯着楚留香，看他风流的笑意与弯弯眉眼，看他认真地拂去嘴角的残酒……自己鼻子里则始终若隐若现着那股郁金香的气息，心里偏偏有些恼火。他正暗暗想着该如何辩驳，思绪有些空白，突然觉得一股热意涌来，头有点晕，禁不住轻轻扶住额头，眉心微聚。

“倒忘了告诉你了。这葡萄酒味道甘甜，像是果汁，却后劲十足。”楚留香慢慢品咂着酒，笑意盈盈地看向脸颊泛红的方思明。

“你……是故意的？”

带着酒意的声音有些软，让人小心翼翼地听着，不敢呼吸，生怕一喘气儿，那声音就会被吹散。

楚留香又摸摸鼻子：“楚某不敢。但若是思明兄你有什么需要帮忙，楚某必将竭尽所能相助。”

“楚，留，香！”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方思明咬牙切齿，眼睛似乎也微微红了。

“有楚某在，绝不会让你再被他人所伤。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方思明一点都不放心。

若是落入这个风流成性的盗帅手里，还不知会被他怎样！怎样……辜负？呸！

方思明要走。他猛地站起来，踏出两步，却觉得眼前的小星星在闪个不停，不断地遮挡着他渐趋模糊的视线，雅间外面的声音就像是轰隆隆的雷声与吵架争斗的喧扰，只吵得他头昏脑涨，唯有那恼人的香气依旧，此时还算是最慰藉人的。

“既然你身子不适，何必强迫自己。还记得你上次中毒之后，差点丢了命的事么？你的命连自己都不爱惜，只好由别人来爱惜。楚某怎能放任你去？”楚留香的声音柔和而低沉，却穿透了吵闹，像和煦的暖风，缓缓吹进他的耳朵，又像托着桃花的溪水，带着春暖花开的温度流淌入他的心间。

好像从未有过这种感觉，除了跟他独处的时候。

他过去的人生只有无情的忠诚、利益的纠葛与残忍的杀戮。

方思明通红着眼睛，看着楚留香越来越近，嗅到那勾人的香也渐浓。

楚留香只是把他扶到床头。

“让过去的苦难都过去，你的事情不必都自己扛着，有楚某在。不止今天，明天，还会有明年，后年，以及今生，来生。”

“楚……”方思明想推开他，心中却有个声音在说“这样就很好，就这样吧。”

像是他自己的呢喃，真正自心底升腾出来，像是解脱般释放出来，用了全部的力气。他好像从来就不讨厌那香气，甚至觉得它很好闻，很风雅，只是自己在努力远离，他觉得自己——与他不是一个世界的存在。

“楚某身上的香气，何时才能成为你的安神香？如此，属于你的心便可真正自由了。”

方思明皱眉。

楚留香的指尖轻轻抚摸着，像是拭着一件玉刻雕塑上的微尘。他拂过方思明的额头、眉眼，还有那泛着温热的金色面具。

“别……碰……”方思明心头骤然一紧，下意识地拽住楚留香的袖子。

楚留香的手停下。

“我会等你，等你亲手揭下过去的模样，重新来过。”楚留香倒是耐心，"楚某不愿强人所难。"

“也许一开始你会无法舍弃，不忍舍弃。但只有舍弃了，你才会发现，眼前被挪开的、名为过去的那座山的后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那里有潺潺的溪水，茫茫的草原，潜游的鱼儿，嬉戏的鸳鸯，奔驰的骏马，翱翔的雄鹰。还有始终照耀着他们的、温暖的阳光。

“这阳光，就是爱与自由。”

楚留香的语气，像阳光一样和煦。

楚留香的笑容，和阳光一样温暖。

方思明的眼睛有些朦胧，不知是因为酒醉，还是太久未见到“阳光”。

郁金香的香气一直都在。

“既然信任，为何不完全信任？既然有心，为何要躲躲闪闪？唉，说是神偷盗帅，也会有被偷走东西的一天。”楚留香似乎有些惋惜，又像是欣慰，“想留住一个人，有时不得不采取一些手段。楚某从未说过自己是君子呀。”

酒劲再起，眼皮沉重得像灌了铅，方思明不得不闭上眼睛。头脑中的混沌与迷茫，似乎因他的到来渐渐消散。那曲折的溪水，那辽阔的旷野，疯长的植物与快活的鸟兽，就在这团迷雾之后，在光明里放肆地张扬着生命的活力。而楚留香，就在不远处轻摇着扇子，桃花眼中顾盼生辉，微笑地看着他，伸手迎接他的到来。

楚留香啊楚留香，都说你是情场老手，果真有些心思瞒不住你——

可我是魔鬼，阴鸷而邪恶。这么多年的过去，真的能轻而易举就抛弃么？

方思明闻着淡淡的香气，缓缓进入梦乡。

这一夜，他睡得很深很沉，也很安然。

似乎是梦。

楚留香牵着他的手，带他看江南春日的景色，带他吃张三的烤鱼，带他去西域摘新鲜的葡萄——他还牵着他的手，抚摸过他的脸颊，让自己记住那张脸的轮廓，而自己轻轻揭下那金色的面具，将过去的伤痛尽数展现在他的面前，任他察看，任他爱抚，任他倾注所有的爱意与他共同承受。放松而坦然，过去紧绷的自己变得与他一般悠然，不愿招惹血腥，可以放任自己被压抑的真心去爱。他的香气倏然变得像酒一样醉人，渐渐沾染在自己的身上，春夏秋冬，日月晨昏，从未消散。

直到第二天醒来他才确定，这真的不仅仅是一场美梦。

“你醒了？今日我们去江南走走吧。”

依然是那熟悉和暖的声音，带着郁金香的香气。

花香与他，仍在身旁，仍在心中。

END

※(我没有想写隐晦的荤话，嗯……正经。)

※关于香气，是香料郁金还是郁金香花曾有过一番讨论，但是我真的不觉得……带着一身酷似咖喱味的香帅……(对不起我也没闻过。姑且就当做是郁金香花吧！)

※其实想说楚留香只在影视剧里用扇子咕。顺便推荐新楚，张智尧版很还原了~(写的时候满脑子都是他的脸于是不想写成车。)

※好了大概说一下剧情：处于迷茫期的方思明主观意识上想疏离正道的香帅因为觉得正邪不两立就总是找借口远离，但是又看到香帅托少侠将贴身之物送来，怕是香帅陷入危难而不欲让少侠知晓，便亲身前往香帅时常流连之处。看到这一幕的方思明气成河豚，决定再也不管风流香的破事了，却哪料到这本身就是风流香的计策，引方思明吃醋醉酒便好在他身边停留，把话说开兼告白(？)。其实原设定就是送上床了2333有个别词我顺手就用了，可能莫名细思略污。反正最后变成了精神救赎式的谈情说爱？非常剧情。【罚站三分钟(不)】

※发了发了，然后继续带熊孩子的日子，真的头秃。【躺平】

by 隐冲默

2019.1.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