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庙会

※梗源我的梦,无明显CP。假装是百粉福利〃v〃(之一?)
※涉及武当众,私设没有明月山庄的事,大家都在+年轻态,大概OOC。
※尝试回归原来的武侠画风,然而依然学不来技击派放弃吧。

金陵庙会上流传着一句话:在庙会上不要妄想找麻烦,尤其是不要找武当的麻烦。
其中原因,不光因为武当可能是庙会的金主爸爸,也和多年前的一个故事有关。

那年的应天府都在夜以继日地忙一件震惊朝野的大案,忙得焦头烂额、七窍生烟,众衙役们根本无心治安,只得临时请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江湖人帮忙,定了薪酬,签了临时的江湖令。不过江湖人呢,自然是鱼龙混杂。从品行、从武功上说都是如此。
金陵素有一方恶霸,因其家族牵涉了朝廷势力,报了官也无用,众人通常是敢怒而不敢言,只要飞来横祸没砸到自己头上,大家纷纷装作不知道的模样,顶多暗地咒骂一番,不了了之。这些江湖人见当地民众都缄口不言,对方惹的还不是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都怕祸从天上来,只好憋着不言语。
庙会第一天。
打城南浩浩荡荡来了一队人,人数约摸有十来个,为首的个头不高,衣着华贵,却是贼眉鼠眼、十足的贪财好色的模样。而这位浑身痞气的富家公子,除了那恶霸势力的少爷公子,还会有谁?
他骂骂咧咧地指着旁边的商户,一旁的恶奴奉承似的点头哈腰,拿张清单,与他主子时不时朝旁边卖灯的讹一笔保护费,时不时拍拍那卖炮仗小哥的肩膀恶狠狠道:“下回可别拖了!”
那恶奴突然指着角落卖糖葫芦的老头:“公子,这人面生!”
那公子打量片刻,一挥手,众狂奴如狼似虎地围了过去。
老人家看模样是外地人,慈眉善目,身材瘦削,衣裳朴素,只是后背略有些佝偻,看上去也有五六十岁。
“这糟老头子在这条街上卖糖葫芦,还没交保护费。”那公子凶神恶煞,盯着老头。
老人家不动声色,失去光彩的眸子只有无力地回看回去,有些迷茫。
那公子见老头反应迟钝,本想发威,思绪一转,突然冷笑道:“啧,赶人的事儿干得多了,有点无聊。这回嘛……何欣,你看着他,有情况速速回报。我看谁敢买他的东西。谁买了,就是跟本公子过不去!”
何欣“哎”了一声,扛着棍子站到旁边,虎视眈眈。
老人家这才反应过来这帮人的用意:威逼自己,顺便剪除异党、耀武扬威,急忙颤颤巍巍道:“你你你,你这是欺人太甚!”
那公子狂笑起来:“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不然,我看你这把老骨头是想松一松了。”
老人家气得火冒三丈,当场愣在那里,胡子直翘,终究是年老体衰,只有用嘶哑的嗓子叫嚷:“我就不信这江湖没有正直之士!这偌大金陵,就没有一个敢跟你对着干的!”
“哦?你倒是试试啊,看看我们府上的势力有多大,叫你见识见识。走,我们去那边看看卖鱼的瘸子,他上次只交了一半,这回该翻倍。”
糖葫芦在草墩儿上晃了晃,透亮的糖壳儿裹着红艳艳的山楂,格外诱人,却等不到来买它的顾客。
“想当年老朽也是一方侠客,嫉恶如仇,不过是被仇家陷害,废了功夫,才只得讨个小买卖,迄今十一年了。不料今日,唉!”老人家长吁短叹。
“老爷子,不是我们侠客迷失本心,实在是识务者为俊杰,啧啧,不然也会被仇家找上,怕是连手脚筋和这对招子都保不住,还上哪快意恩仇呀。”有人见老人家十分可怜,只可惜地道个不是,却哪敢支持他或给他几文钱。
“你们!你们!”老人家顿足,愤郁不已。他倚在墙角,垂下脑袋,把破旧的大袄子紧了又紧。
阳光透过云层,亮晶晶的糖葫芦上似乎凝了层冰霜。
白衣的小道童抿紧嘴唇,左顾右盼,突然停在老人家身前。
看他这身装扮,是武当弟子无误了。
小小的武当道童指着最大的糖葫芦,又递出去一把铜板:“谢谢。”
他眨巴着大眼睛,像糯米团子般的小粉脸却是冷冰冰的,虽然可爱,却让人不敢妄图去捏一捏。
早有那公子的家仆飞也似地跑去报告公子。
老人家眨了眨浑浊的双眼,深深叹口气。
“孩子,快走吧。我这糖葫芦,不能卖给你。”
小道童愣在那里,不舍地看着最好看的糖葫芦:“嗯?”
“呵!我当是谁,竟敢挑战我的权威!原来只是个不知好歹的熊孩子。”
那公子瞬间欺近,华服翻飞,肥掌推出,一把把小道童推了个跟头。
小道童手里的铜钱撒了一地,尽是崭新锃亮的。
他默不作声地看着那公子,从地上慢慢爬起来,又被推倒,直跌得雪白的衣服上沾了不少灰尘与鞭炮皮儿。
“欺负小孩子算什么本事!”人群中突然有人喊了一句。
“对啊对啊!”人群中立刻爆发出一阵附和声,却听不出是谁在说。
那公子眯起眼睛,几乎把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没了,阴险的目光扫视着人群:“哦?是谁说的?出来,站这儿,我看看你做人肉沙袋禁不禁得住我三拳!”
围观的人都不敢再吱声。
那小道童又站了起来,也不拍拍屁股,只垂首不言,周身乍然迸出一股真气,脚下渐生阴阳八卦之阵。
那公子见状,挥手叫旁人退下:“有意思,让本公子亲自会会看——请小牛鼻子不吝赐教啊。”嘲讽之意溢于言表。
小道童不答,掌画两仪,运气周身,侧首相对,聚出几道墨色的剑气,凝而未发。
“呦呵,看架势还挺厉害。”那公子打个哈哈,看清小道长周身几处薄弱,踏上数步,磅礴真气猛然指向他肩井,倒如那传闻中的六脉神剑,自指尖催生,破空而发。
小道童处变不惊,冰冷面貌毫无改变,侧身回探,以暴露弱点为虚招,乘机施展“兕望月”疾疾推开近身之人。
那公子“嘶”地抽口冷气,稳住后退脚步,双眉一凛,旋即虎扑而上,指化利爪,苍鹰般无情冷血,猎豹般风驰电掣,抓向小道童头顶,竟有三分像是那因恶毒而臭名昭著、为正道人士不齿的“九阴白骨爪”。
小道童不及再用“兕望月”,连忙仰身一个“铁板桥”堪堪避过,挥出三道冰冷剑气,教那公子匆匆收手,凌空使个“鹞子翻身”,仍未能碰到他半分衣角。
“倒是本公子小看你了。啧,注意来!”
那公子反身夺过下人手中长棍,鄙夷地笑着,向小道童步步紧逼,如使长枪,连挑数下,形似小鸡啄米,却夹杂着十八般精妙变化与深厚内力,让人不得不防。
好个练家子!只可惜却用这等武功来祸国殃民。
旁边懂武学的人纷纷捏了一把冷汗:这小道童年纪轻轻,经验不足,只怕很难躲开。
小道童初始有些左支右绌,脚下的四象步踏得有些偏,飘飞的衣裳险险被气劲划破,他澄澈而冰冷的目光却一直盯着那公子的手腕。
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眼睛一亮:这孩子武学天赋非凡,竟能看出破除此招的关键所在。
要知道他使棍的巧劲,尽皆集中在手腕。若有机会阻碍他使出腕力,那十八般变化也就不足为惧。只是一寸长,一寸强,那人用的是长棍,而小道童并无武器,剑气运用尚欠些火候,那人万一发觉,恐怕早有准备后着。
老人家看透那人另一处弱点,深吸口气,大喝道:“脚下!”
众人俱皆大惊。小道童闻言颔首,不再后退,忽地纵身飞起,凌空再放三道剑气,墨君疾抽,好似蛟龙出水、青柏凌霜:这剑气若不中他手腕,亦可乱他步伐,让他攻势暂缓。
“好俊的武当功夫!”有人喝彩。
这老人家说得不错。那公子虽然武功不差,但连招之中仍缺三分敏锐、一分控力,难能准确发觉小道童出招中的漏洞发起突袭。按照常理,他对上这招,该是避不开、攻不下的。
那公子失色,浑身一震,正欲拧身躲开,手掌突然微微发痛,或许是被木刺伤了,竟灵光乍现,他倏地撑起木棍,飞踢一脚,仗着身材虽矮,到底比小道童的腿长出不少,用出吃奶的力气蹬在小道童肩头。
小道童吃痛,哼也不哼,落地时趔趄两步,立刻回身防御,双臂横架,生生破除那公子怒击而来的七成力道,跌坐在地。
银白的衣衫上留下大半个脚印,衣袖被劲风撕破。小道童被尘土呛得咳嗽两声,咬紧牙关,抽抽鼻子,动作有些笨拙地想爬起来。
那公子瞪了老人家一眼,洋洋得意。
“哈,这就是武当的功夫?啧啧,原来武当这么不济事!算起来,本公子也该去找个江湖门派做个武学大师了。可惜本公子明明是富贵之躯,这武当呢,偏偏无能,我也还没有试过华山的穷苦。”那公子冷冷笑道,总是不忘嘲讽,“华山若是合我心意,转头本公子说说好话,能比你们武当有钱!”
这公子爷恁地轻狂,竟有与当今圣上竞豪奢之意。
蓦然,一股烟火气息混合着浓浓杀气袭来。
那驳斥的声音有些稚嫩,却分明怒火中烧,意在反讽。
“公子天赋异禀,恐怕正气凛然寒风刺骨的华山都不敢收公子这样的贵——人。”
那公子侧目,入眼之人是个少年,头顶金色发冠,比小道童高出半个头,却是一身飒爽黑衣。这一黑一白倒是惹眼,更衬得他清秀俊朗,星目烁烁。那薄唇似染层薄红,低沉干净的声音骤然冲入众人双耳,虽是嘲讽之辞,竟让人听着颇为受用。
“呦,又一个武当的小毛孩!”
他衣袂轻扬,旁若无人地闯入战圈,拉起地上的小道童:“阿新,我们走!不理他。”
那名叫阿新的白衣道童拉住他胳膊,似有些感动地捏了捏,忍着疼痛,面色冷漠地站了起来。
那公子一见,呦呵,这小子挺傲气啊,该揍他一顿,挫挫他的锐气了!
他扬起棍子,面露狞笑,想要戳黑衣小道带点婴儿肥的脸颊:“长得倒水灵,不如送到点香阁好好培养。”
黑衣小道双眉倒竖,倏忽抬掌,紧紧钳住袭来的棍子,沉声斥道:“动手动脚,出言不逊,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过年了。”
那公子用力抽了抽掌中的棍子,所使之力竟如泥牛入海,棍子纹丝不动,他猛觉一股杀意直射心坎,自那双犹胜女子的俊眸中迸射而出,让他难得地有些恐慌。
那公子慌了神,忙甩开棍子退后,厉声叫道:“来人啊!给我打死他!往死里打!”
黑衣小道顿住,哂笑道:“应天府就没有官老爷管管?这种流,氓,也敢上街挑衅?阿新,快去找师父!”他立时将白衣道童用力推到围观人群边缘,老神在在地盯着那公子时青时白、惊魂未定的模样。
“师兄……嗯!”白衣道童踏回一步,却又突然做出决定,仗着个头小的便宜,钻过人群,急匆匆跑了出去。旁人多有意帮这道童,便装作不以为意地稍稍侧身为他让开道,又转过身准备阻阻那公子的势力。
旁边的恶奴们得了那公子眼色,纷纷冲过去,想拦截住将要离去之人。
黑衣小道蓦地冲到人前伸臂拦住,背对余人,冷冷嘲笑:“谁敢拦他,就是你们怂了。不是想仗着人多势众么?有本事跟你们蔡爷爷干上一场!”
恶奴们闻言,热血上涌,边叫嚣,边挥舞起武器:“呔!这小子好狂妄!拿命来!”
黑衣小道运化绵掌,如含云气,如纳甘泉,轻轻掸去七零八落的杂碎,兀自沉声讽道:“我命由我不由你。你蔡爷爷岂是尔等小人能敌得过的?”
这小子真狂——众人纷纷想着:不愧是出自财大气粗的武当。
只见黑衣小道指捏剑诀,足踏八卦步法,身后匣中骤发数道剑意,声如鸣金与裂帛,形如玄鹤步青云,隐势未发,足以深深震慑对方。
那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灰眸复亮,频频点头:这孩子比刚刚那个还年长些,武功竟是如此超群,又有好品性与个性,不错不错。若是小老儿的功体还……唉。
正当黑衣小道驱得恶奴满地找牙哀嚎、步步逼近那公子时,那公子突然扑倒在地,跪下重重磕头道:“道长大人大量,饶了小人吧!小人一时昏了头,小人再也不敢了!”
恶奴们顿时傻在原地。
路边的人纷纷暗中拍手叫好。
黑衣小道止步,摸着下巴,昂头道:“你这厮说话算话?”
“自然是真,比真金白银还要真!”那公子跪在地上,浑身发颤,满脸恭维地赔笑道。
“下回若再见到你欺人,可就没有今日的结果。”黑衣小道露出骄傲而兴奋的神色,十分大度地挥挥手叫他滚,转身要去寻他的同门。
老人家突然喝道:“小心!”
那公子突地抄起地上的棍子冲向黑衣小道,喷火的双目犹自带着蜘蛛网似的血丝。
翻脸比翻书快,今日众人可见识到了。
黑衣小道冷笑,斜刺里窜出两步,猛地回身作势格挡。岂料木棍前冲之势不减,竟是带着杀气蹭着他的黑衣而过,若非他反应极快,这棍几乎擦伤他的耳朵。
“你这贼子!”黑衣小道大怒,翻掌便要夺棍。
那公子桀桀怪笑,突然撤棍换掌,怒抢向黑衣小道臂弯。
黑衣小道双眉微轩,急急挥式“兕望月”,护体真气激震,欲拍开对方手掌。
对方竟突地使出擒拿手般的招式。
小道倒一口冷气,闪身而避。
双方来来回回十数着,只看得人眼花缭乱、冷汗直冒。
须臾间,黑衣小道已被那公子击中了两次,他亦回击了两次。眼看着黑衣小道马上就要避开那公子的拳——
七道不起眼的银光自那绣金的袖中飞出。待黑衣小道猛然发觉,竟已来不及避开。
“卑鄙!”
“暗箭伤人,果然是一群不知廉耻的小人。”
人群之中蓦地耀出道刺目的青色剑芒,径直打落那公子所发的七枚暗器。
“还真是狠辣,七星藏杀,七枚银针,七种世上难解之毒。”
众人闻言,知道行道的俱皆骇然不已。
剑芒的主人缓缓走到那公子跟前。
他是个头戴破旧斗笠的青年,身长七尺,穿着青绿色的破棉衣,衣角隐约露出棉絮,脚下也只有双破草鞋。他环臂而至,抱着柄简陋却擦得十分干净笔挺的长剑。
就和他斗笠下的大眼睛一样明亮,闪耀着惹眼的光彩。
那公子见诡计败露,他又道出了自己所用的暗器,心头发怵,闷声叫道:“你你你是谁!阿大!快回去告诉老爷!”
“我不是谁,江湖侠客而已。”
青年似有些内敛地挠挠鼻子,顺手点住阿大与那公子穴道,将他们扔在原地。
“正义从来不会缺席,尤其是在卧虎藏龙的江湖之中。”青年摇摇头,转向黑衣小道,抱拳道,“武当的小道长,后会有期!”
他不等别人叫住他,飞身而走,轻捷如燕。
黑衣小道试着活动方才被击中的胳膊,纳罕道:那小子衣着破破烂烂,该不会是个华山吧!嘶……居然欠了他一条命……这可别是脱臼……
他恨恨地踢了那公子一脚。
旁边的恶奴都收敛了狂气,不敢再为虎作伥,连忙把那公子扛了回去。余人见状,虽然解气,到底是怕他报复,只死死盯着他,不敢踢打泄愤。
有人突然自外推搡而入,努力扒着人群。
那白衣道童好不容易从下头钻出脑袋,大声道:“师兄……”
另一个沉静的声音从远方响起,穿透层层围观人群:“居诚,回客栈罢。”
“师……师父……”小道咬咬牙,用力扶着胳膊,额头上渗出冷汗。
白发道人飘然若仙,从天而降,在黑衣小道臂上探过,向他肩头点了两指,见他面色稍缓,又轻轻摸着他的脑袋,几不可见地点点头。
黑衣小道舒口气,大概是不那么疼了,连忙向道人请安、说明打斗缘由。
“这人着实下得狠手。在金陵闹事,只怕不是易与之人,武当又可曾怕过?居诚居新此举,颇为正义。此事后续,回头再议。”
他沉吟片刻,又向老人家道:“老人家,包七串糖葫芦。也该让大家一起尝尝。”
卖糖葫芦的老人家热泪盈眶,连连推拒道人递来的银两:“江湖不老,侠义未泯,老朽……老朽不能收这……”
“老人家生活不易,好意心领。”道人执意做出交换,平静的声音中格外有种令人不得抗拒的力量。
老人家叹口气,勉强接过银子,取了糖葫芦,各自装入纸袋,分别交给三人。
白发道人小心翼翼地握着好几串糖葫芦,身后跟着开心地拿着糖葫芦的二人,冷冰冰的模样突然沾染了童稚气息,显得不那么清冷,倒惹身欢快的年味。
在客栈门口迎接的小道长看着三人手中的糖葫芦目瞪口呆,匆匆摇摇头回过神:“哇!好多糖葫芦……师父,那位病人已经回去休息了。”
“嗯,辛苦你,再将这些糖葫芦放入包袱——你们的师叔也曾爱吃糖葫芦。”
“那师父是不是也喜欢啊?”黑衣小道迫不及待地撕开自己的糖葫芦,却是递给白发道人。
白发道人轻轻摇头,又点点头。

这一年,金陵的新春庙会十分热闹。
庙会的街头突然多了很多下山游历的道长。
其中叫闻道才和薛道柏的特别凶,武功逆天,碰到闹事的直接动手打晕了丢进地牢,忙得狱卒气喘吁吁,脾气更差了。那些不长眼的几乎是鼻青脸肿进去,头破血流出来,再也不敢做坏事。
那个叫朴道生的碎碎叨叨像个唐僧,不至于满口之乎者也,也要将人吵得脑仁涨疼耳朵生茧,他还有些护身的功夫,足够把那些不讲道理的坏蛋吵到跪地求爷爷。
只有那岳道怀还算正经,颇具威严,让人觉得他是应天府的官爷,便也不敢造次。
而那恶霸的少爷及家奴,据说那天晚上开始噩梦连天,还怕因之前的事得罪,不敢请武当的道士,只好求一个云游的道士做法除魔。不想他噩梦没解,反倒被讹了一大笔钱,只能哑巴吃黄连,这群飞扬跋扈的家伙们顿时消停不少,根本没精力再去惹事。

“善恶有报,人法天道。”
武当掌门萧疏寒如是道。

而后那公子的家族因瞒报消息,触怒了皇帝,满门流放。
金陵城万人空巷,举城欢庆,鞭炮铺大赚一笔。
后来的几次庙会,武当的道长偶尔也有下山来的,不过都是年纪小些的小道长了。
比如那个詹苑杰,总是带着个姑娘挑香粉。再比如那个黄乐,总是要顺手去绸缎庄订一批上好的棉衣。
喏,那个鬼才萧居棠啊,总是抓着他皮猴一样的师兄宋居亦去庙会吃吃喝喝看看戏,买买卖卖写写书……呃,可能吧。
但没有人敢欺负他们,也不敢当着他们的面欺负人。
都说武当仙灵宝地,生养着不少奇珍异兽,从那青山秀水中走出的道长都是神仙关照的,欺负了他们就会受到天帝责罚,恶鬼缠身、霉运不断。
那倒霉的公子哥就是最好的例子。
有人怀疑是萧疏寒暗中作梗,武当弟子则统一了口风: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头上三尺有神灵,人在做天在看啊!人神共愤,虽远必诛。福生无量天尊。
不管信不信,这个缘由大家倒都极认。

武当的人呢,真的惹不起。
不过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过年嘛,还是和和气气其乐融融的比较好。
就像武当,他们会一起祭拜帝君啊,一起打扫好几百间屋子啊,一起做丰盛的年夜饭啊,一起扫雪最后变成打雪仗啊,一起点炮仗炸年兽啊,一起给乌鸦投喂年糕啊……
其实掌门很希望看着大家的脸上洋溢起笑意。就连武当的冰山,过年的时候啊,偶尔也会不自禁地扬起嘴角。
其实他们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有人的脸上还有浅浅的小酒窝。

今年的庙会上,小宋道长和小萧道长又下山来也。
宋居亦认命地扛着大包小包,呼哧带喘,拼命追着前头洋洋得意的小人儿。
萧居棠向嘴里塞了一勺酒酿圆子,满足不已,小脸红扑扑的,兀自含糊道:“长在武当还真是幸福啊……过年真好,庙会真好。”

END

————
除夕快乐……今年真的是头一回没意识就过年了……忙各种忙到头秃。越来越对过年感到淡漠。【躺平】
接下来几天大概会俗务缠身,除了联文应该没有更新了,鞠躬致歉。(关于百粉福利什么的emmmm还是忙里抽闲码出来了。大家喜欢就好XD啾~)
就,提前给大家拜年啦。
……新的一年也请大家多多照拂这只总是随缘的懒云仔XD

【隐藏大刀结尾:】
“——如果今年还能团圆就更好了。”
“已经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们了。”
“你们在哪啊……”

【he回来】
“暴雪耽搁,十五日归。务必留下黑芝麻汤圆,否则师侄定会气闷不已,师弟也会大念天书。”
阅毕,萧疏寒欣慰地笑了。原来他们还记得过节这俗事、还知道回家啊。也不知居诚的脾气有没有给他们添麻烦。
不过,回来就好。
“居和,嘱咐下去,元宵时多做些黑芝麻的,给你师叔师弟多留些。”
“弟子领命。”郑居和应下,暗暗叹息:希望师弟别再贪食元宵,若再吃出积食腹痛,疼的可不光是你呀。

by 隐冲默
20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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