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萧疏寒x蔡居诚，私设穿越到现世，OOC归我。蔡：超凶。侠：去凶你家那位。嗯，吵架的两章。前文（4） 

（5）

蔡居诚的私房烘焙坊开始在本楼范围内无证经营。他觉得一个烤箱真的不够用，而且再这么火下去……就该被订不到的人举报了。

“回头租一个店面，申请个营业执照，你就是有收入和正式工作的人了。”萧疏寒端着蔡居诚给他熬的药，纯端着，不喝。

“师父，你先把药喝了，我一会给你……”

“没想到你这么擅长做蛋糕，这么快就可以有一个职业了……”

蔡居诚盯着萧疏寒：“师父，药会凉的。”

“咳，蛋糕要面向不同的顾客，可以针对不同人群的特点推出不同的产品……”

“师父……”蔡居诚执拗地盯着药碗，“就这一碗药而已。”

萧疏寒慢吞吞地闭上嘴，抿紧薄唇。

“师父，你就喝了它……你就不会咳嗽，我再给师父吃甜的也没关系……”蔡居诚看着萧疏寒，又偏过头。师父的药真的那么苦？

萧疏寒脸色依然苍白，他忽而开口：“我要是喝了这碗药，可以抱抱你么？”

蔡居诚有点震惊。师父要抱自己？！

那感情好啊！可是真的被抱住了后，蔡居诚脸立刻红得发烫，欢欣喜悦是真，偏偏一动都不敢动。

“喝……喝完了。我买了糖葫芦，师父要不要吃？”十几个字说得磕磕巴巴。

“你师伯……对药的分量把握得……真妙……”萧疏寒死死箍住面前的人，苦得目光涣散，失去表情……好吧他本来就表情缺失。

“为什么师父会生病啊？是因为穿越吗？为什么我没有事？”蔡居诚悄悄揪着萧疏寒衣角，小声发问。

“主动穿越者和被带来的穿越者不同……虽然我不是为你……但也是为了你。”余味绵长，萧疏寒几乎要苦到丧失神智，克制着阵阵作呕的感觉，把自己埋在蔡居诚衣服里，疯狂吸着蛋糕的香甜味道。

蔡居诚战战兢兢地抚摸着萧疏寒的后背，没再问下去，心里却泛起嘀咕：我之前好像看到的，是在做梦吗？

终于督着师父喝完药，蔡居诚白日里做的蛋糕也被订光了，提前截止了销售。他木着脸送完蛋糕，打算去港口附近转悠一圈，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店面——之前萧疏寒带他逛过街，再加上一穿越就见到了奇形怪状的东西，他也就对街上的现代东西见怪不怪了……顶多，躲着走呗。

他正走着，突然听见个惊喜交加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上了年纪的中年人。

“居诚……是居诚吗？”

蔡居诚满头问号。谁？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认识他？

身后追出来一个穿着港口工作服的中年人，身材不高，留着胡子，面貌朴实方正，眼角额头有不少皱纹，大概是个工作十分辛苦的人。

“居诚——”他跑近过来，欲言又止，“我是你师叔啊，朴道生。”

“师……叔？”蔡居诚愣怔着。

“唉，听你师父提到，我可惦记你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相比于薛道柏和萧疏寒，朴道生满面沧桑仿佛比他们还大好多，画风都不一样，蔡居诚差点没敢认。

“居诚啊，听说你开始做蛋糕，准备开烘焙坊了？我跟你说啊，这港口附近正好有几家店面招租，面包房开在这边，来来往往的游客比较多，带小孩的，拍婚纱照的……”朴道生的絮叨让蔡居诚耳朵长茧子，但这感觉怎么这么熟悉呢？好像……曾经听着这唠叨睡着过好几次……

“哎呀，头一次……咳，终于见到师侄了，有点兴奋，你别介意。时候不早啦，我得去游客中心轮班，莫问来叫我了，你自便，有空记得来看看我，啊。”朴道生看见远处的同事朝他招手，连忙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没事就好？师叔曾经……认识我吗？惦记了很久……为什么他这么关心？

蔡居诚吹着风，听着岸边的水鸟呕哑嘲哳心里乱得很，越想越奇怪越想越别扭，在港口的集装箱大阵里走到天擦黑，差点迷路，最后钻牛角尖地得出一个结论：你们是不是瞒着我，最后想看我的笑话？

自己在这个世界真正认识的人不多，师父，楚江舟，师伯，师兄，没见过的师弟，再加上师叔，邻居不算，话都说不上两句。熟悉的就俩，师父吧，自己还本能地有点怕……

那就，楚江舟。

蔡居诚心情不爽，背地里总觉得有阴谋的味道，打算回家先拿这个师弟开开刀。

楚江舟抱着猫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胡噜。他现在贼快乐：自己画的《抱朴·仙药》拟人出画集了，他弄了个转发抽奖，黑箱了一本准备给他大师兄。要知道，他画这本的念头就是起源于他的某位铁粉，某位老中医。

我知道你不知道，我还能快快乐乐约到你。

砰。

“你过来一下。”蔡居诚黑着脸闯进屋子。橘猫瞬间浑身炸毛，喵喵地从楚江舟怀里跳下去，窜进房间，胆怯地露出半个脑袋，动作出奇的敏捷，哪里像一只胖橘？

“蔡师兄那么凶，到时候橘子不给你撸了。”楚江舟撇撇嘴，把腿从沙发扶手上放下来，“大师兄让我多和猫玩玩，你这妨碍我休息了。”

“有点事问你。”蔡居诚就差扛着刀叼着草抢个夫人端着金元宝了，这山大王似的黑道气质是什么情况？师兄受刺激了？楚江舟暗自警惕，皮笑肉不笑地站起来平视着蔡居诚。

“哦？师兄请讲。”

逗比归逗比，敬重归敬重，楚江舟可不是怕事的软弱者。即使是面对蔡居诚，他倒也有硬刚的胆量，不过只要蔡居诚别太过分，他不愿意做到那份上。毕竟是同门，毕竟是师兄的师弟……

蔡居诚不打算弯弯绕，直接开口道：“楚江舟。既然是你带我穿越，你一定知道些什么。”

楚江舟眯起眼，笑容有些凝固：“有些话你打死我我都不会说。别的不多说，你只要相信师父都是为你好。”

一听到这句话，蔡居诚突然炸了毛：“为我好！什么都不让我知道瞒着我就是为我好？把我当傻子养，让我活在梦里是为我好？”

唔，的确，“这都是为了你好”这种话通常都不太合适，让人不开心，这通常都是人把主观意愿强加在别人身上。

楚江舟不想争辩，耸耸肩：“你有话就跟师父说，跟我这同门斗气有啥用？”

蔡居诚气结，吞吞吐吐的：“你！你明明知道萧疏寒……不会告诉我。”

“你要么信师父，彻头彻尾。要么就去问他，他不是铁石心肠，总会……但你要想好一切可能的后果。”楚江舟默默踢皮球，毕竟这件事的起因在萧疏寒身上，其中因果，别人是救不了的。

想想萧疏寒，蔡居诚心里莫名的有些烦躁，热血上头，却又生出些担忧想敷衍的情绪，让他躁动不安，让他心里难受得要命。他是不是对我好，还是只想控制我？“他不是铁石心肠？呸！你说，死也不告诉我？哼，我还有师兄师伯师叔可以问！他们总有肯说的！况且我和他们又不熟，就算动了手被师父骂，也不怕怎么样！”他狠心抛出这句话。

“你敢动他们？”楚江舟一凛，下意识地握紧拳头，心里头的火噌一下就蹿上来了，血压有点高。他的第一反应，郑居和。

蔡居诚咬牙切齿，转身就要出门：“和你无关！”

“无关？你们都是我的同门，怎么就无关了？”楚江舟立刻夺住蔡居诚手腕，挡住门口，“蔡居诚，我今天就撕破脸皮告诉你，所有的同门，你见过的没见过的，你敢动一个试试！你……根本不配！”话一出口，楚江舟暗道不妙，这话好像说的太主观，但蔡居诚此时对同门无所谓的态度，他不能忍。

“什么，不配？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这么说！”蔡居诚的目光更凶了，像是饥饿的鹰隼，无情，果决而残忍。隐藏其中的，却还有两分惊惶与期待——楚江舟看得出来，

“就凭我知道你当年做了什么，凭我知道师父对你多么好，而你……就是个白眼狼！刚愎自用！死心眼！自私鬼！”想到游戏中的情节，对这样的师兄，他不由得又爱又恨，偏偏还要克制住不能吐露真相，憋闷的情绪上来，破坏了他原本想讲的话，带着浓郁感情色彩的词不受控地涌出喉咙。

蔡居诚霎时间气极，抬手就掐住楚江舟脖子：“老子是你师兄，我就算失忆，也不许你侮辱我的人格！不然师父为什么收了我？我又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凭什么被你骂！”他的手掌掐得很紧，楚江舟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窒息与疼痛，不由自主扣住那双手腕，但他并未急于反抗，反倒是冷笑起来。

“咳……你还觉得，你……现在连想杀人都这么信手拈来……你真的没做过什么？”

蔡居诚死死锁着眉心与楚江舟脖子，没有顺着楚江舟的话：“我那么喜欢师父，他对我呢？还是欲言又止不肯回应。难道……真是我做过什么罪大恶极……”

蔡居诚的头突然疼了一瞬，像是炸了个雷，一瞬恍惚，耀眼的光芒过后一片惨白。他恨恨把人丢下，不顾楚江舟靠着门大口大地喘气。他的目光里充斥着迷茫，恍惚，明明很近却够不着的距离像是百爪挠心，这层窗户纸的背后到底是怎样的真相？

他这是在反思？也难为他这个脾气……罢了，他毕竟失去了记忆，别人对他的好恐怕都不记得多少，却还保留着心底原始的冲动。他现在可能并不能明白自己的心情。楚江舟倒确实把他当师兄，刚才只是一时冲动，不小心把话说出了口。

“从前你脾气太冲，比我这火药桶还冲，而且从前你是被人利用了，你也……别太把我刚才的话放在心上。我就是……不希望有同门受伤，一时间太着急了。”楚江舟不是个磨磨叽叽的脾气，秉承着道歉不过夜的原则，径直和蔡居诚说了。

“一步错，步步错，是么？谁要你……要你讨好我！”蔡居诚全身都在颤，俊俏的脸上写满了复杂的情绪，他心里冒出好多种可怖的想象，又生怕这些想象都是事实。

楚江舟靠着墙慢慢爬起来，深吸一口气，清醒了一下。

“对不起，蔡师兄，我不该翻旧账，但是你要知道师父的苦心。他其实……很关心你，但是不得方法而已。我原本是个外人，不该说这么多的。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放下过去，和师父好好说话，好好在一起，你是师父在绝望中最割舍不下的人，他的心头肉，你不信就去问他，我不信他敢做还偏偏不敢说。”楚江舟一股脑说了很多话，掏心窝子的话，“蔡师兄，我不是同情你，我只是希望……师父他，别真心错付了，你也能和他坦诚相对。”

“真心？”蔡居诚半信半疑，似乎是……又想起了苦药后的拥抱。

“他终究尽了师父的责任，一门之主的责任，把事情都办妥当，这才能全心全意待你。”楚江舟委婉地提了几句。

失忆的蔡居诚显然没明白：“一门……之主？”

“你有师父，师伯，师叔，师兄，师弟，也许他们中有人对旧事耿耿于怀，但既然来到当下，再没有那些恶人作祟，算师弟求你，不要闷着，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动不动打打杀杀，想想师父，多告诉他你的想法，他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楚江舟看他模样，有点心疼，伸手想拍拍蔡居诚肩头，但又不敢，怕被那一身刺扎了，又怕蔡居诚不听劝不领情。手僵在那里，进退不得，五指渐渐收拢。

蔡居诚盯了他一忽儿，翻个白眼，伸出拳头碰了一下，红着耳尖嘟嘟囔囔：“丢人，那么低声下气干什么……我又不会真吃了你。别指望我谢谢你。”

说完，蔡居诚绕开楚江舟，跟灰溜溜逃走的小猫咪似的把门开个缝，钻了出去。

大概是去找萧疏寒了吧……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楚江舟揉揉脖子，禁不住嗤笑出声。

死傲娇真可爱。虽然有时候……也挺可恨的，不过既然师父这么决定，把人带来到这里，就好好相处吧。先和我发过脾气，怒气值应该没那么高了。

“橘子，吓坏了吧？过来吃粮~”楚江舟踮着脚从顶柜里摸出个妙鲜包，继续逗自家的猫。

tbc.

→（6） 

明天早上准备发6，一通吵完得了……已经在写8了，写完就没了，快乐。（不）

by 隐冲默

2020.4.22

世界地球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