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冲默

   

【萧蔡】道本无情,奈何相思

俗气的题目,不变的萧疏寒x蔡居诚。
大概和《回来》那篇部分画风相近,不过角度有变。有私设,爱嗑糖,略OOC。
————
1.
他离开的第一天。
武当山的夜晚很久都没有这么冷而漫长。明明还是春时,说是山巅春寒料峭也未免冷得过分。
玉壶残灯,薄云深岚,稀疏星火摇曳在太和桥的尽头,萧瑟山风侵蚀着崭新的窗纸,淡淡的血腥气仍未散去。为帝君圣诞而新采购的物件笼罩着灰暗的氤氲,仿佛被镂刻上不祥的印记。
没有了为明日事项操劳得焦头烂额的人,没有了在桃花树下偷偷挖酒、一起偷点灯火熬夜聊天写书的人。就连平日静心修炼的人,心也已不在。
他们熄了灯,或迷茫或惋惜地看向窗外。目光所及,只有迷雾与朦胧新月。
白发沐雪,玄衣入夜,褪不去笼罩金顶的层层阴郁。
面上波澜不惊,眸中深邃非常,心里却失了往日宁静。
他在外面会住在哪?山洞?树上?破庙?旅店……怕是住不了的。
他在外面吃了什么?野果?草根?树皮?他喜欢的炸鸡螺蛳粉……怕是吃不上的。
或许也只有糖葫芦能让他不那么难受——也不知吃到嘴里,是不是只剩酸涩。
他曾经太了解他,因而又渐渐陌生。
那一掌,是不是太重?
那一声,是不是太早?
居诚,你……在恨谁呢?
紧握的拳头微微潮湿,终是沾湿无瑕拂尘。
“佳徒也好,劣徒也罢。居诚始终是吾萧疏寒的徒弟。”
和你的师兄弟们相同,却又不同。

2.
荒山野岭没有糖葫芦。
狼狈的人侧身靠在树上,失去血色的唇勾出嘲讽般的笑意。
呵,毁了。彻头彻尾地毁了!
邱居新,萧疏寒,翟天志,还有……蔡居诚。
夜深人静,已不是在武当山的夜晚。
遥想武当的后山也有很多树,还有几眼清澈的泉水。明朗月光穿过层叠枝丫投射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上。
一声轻响,斑驳的影骤然漾开,清澈水中赫然现出张俊秀面容,水珠沿着略显凌厉的眉角滚落,眯起的眼眸中透着桀骜与自负。他微微仰起头,再次潜入水里,姿态灵动,宛若游鱼。
岸边的人安静地看着得了口谕才敢在水中尽情撒欢儿的他,露出浅浅笑意。
那时是清爽的凉意,这时是透骨的寒冷。
蔡居诚依然靠在树上,盯着头顶的树叶,紧绷的肌肉轻轻抽动着,还没有忘记白日里受的痛。
饥饿,困倦,还有痛苦,纷至沓来的冰冷感受交织着过去的欢笑袭向树下的顽强之人。
“滚……骗子!你们这些害我如此的骗子!我没有错,都是你们……是你们故意的!”蔡居诚沉声谩骂,突然向身后放出一道剑气。
“何方鼠辈,来看失败者么?虎落平阳,仍是无惧尔等偷袭!”
“误会。是我。”来人堪堪避开,“还以为未来的武当掌门大计……已然胎死腹中了。”
蔡居诚闻声大怒,一跃而起,蓄势待发。
“翟天志!你还来干什么!来找打么?来啊!”
翟天志压着斗笠低声道:“嘘,你误会了。我们现在这是帮你化明为暗。谁能想到武当弟子竟是换成了这种身份,行事更容易些。随我过来,就知道接下来的计划了。”
蔡居诚刚想打人,听到这话,有些半信半疑:“可你之前在金顶……”
“不用这种决绝的话骗过武当的人,他们便会觉得你我还在合作。如此一来未免麻烦。”
“合,作?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想坑我!”蔡居诚立刻甩了翟天志一巴掌,翟天志竟是避不开。
“你!也罢。是我没同你提前说好。事出有因,你要是解了气,就随我去执行下一步计划罢,我可不希望这个计划因为你毁了!”翟天志强忍杀意,冷笑道。
“哼!难不成我堂堂武当掌门蔡居诚会怕你?”蔡居诚恶狠狠地顿足,指着翟天志的鼻子,“跟你去就跟你去看看,别以为我是屈服于你!只是一时权宜之计!”
翟天志皮笑肉不笑地将蔡居诚带去客栈,叫了些吃食与两壶酒。
蔡居诚十分口渴,便为自己斟了杯酒。
乡村野店里的酒倒在粗瓷杯里,竟然如此清澈香醇,似是天上琼浆,不染半分浑浊,隐有桃花甜香。
“这酒,勉强能喝。”蔡居诚恍神片刻,将满杯酒尽数饮尽,“太像了。”

3.
这酒太像了。太像他第一次喝下的桃花酿。
武当弟子不怎么饮酒,道字辈师长中也只有闻道才爱酒,年年都要将武当山上的新鲜桃花收集满满几大瓶,加上秘方酒曲酿造,埋三十六罐在桃树下。除此之外,还会不定时取出些成品与当季果物混合再酿,这寥寥几十坛上品桃花酿才没被宋居亦偷光。
罐子不大,却是半罐子就能把蔡居诚灌醉。
蔡居诚加冠那年,天灾不断,又有人祸。武当派出众多弟子下山救灾,蔡居诚就是其中之一。
蔡居诚生辰那天,他带领的队伍刚刚完成任务回到山上。此时华灯初上,其他弟子皆先行回屋歇息,蔡居诚身为队长需向师长回报情况,便叩响萧疏寒房门。
“是居诚么?进来罢。”
蔡居诚嗅到一缕酒香,甜甜的很好闻,像是师父给他的糖葫芦中加了几片花瓣。
蔡居诚在二十岁前滴酒不沾,纵使宋居亦小小年纪百般唆使蔡居诚偷酒喝,他也置若罔闻,只骂宋居亦心思不纯还不快去抄经书忏悔。实在是因为他见过撒酒疯的人所犯种种罪行,深怕自己也变成如此模样。
不过……师父竟然也喝酒吗?看来酒还不是那么坏。
蔡居诚如实禀报了山下情况,萧疏寒点点头,却只叫蔡居诚靠得近些。
蔡居诚说不清是失望——失望萧疏寒面无表情和往常一样,还是期待——期待师父叫他近些不知所为何事。
萧疏寒看蔡居诚一副疑神疑鬼的犹豫模样,心里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
“居诚,生辰快乐。”
萧疏寒说着,嘴角带笑。纤长的手指轻快地打开桌上的锦盒。
师父笑的样子,就好像静寂深夜中的悠扬箫韶,余音袅袅,动人心魄,曲罢仰观星月,原本清冷的月亮也温柔了七分,余下三分深邃则令人更加向往。
“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居诚廿年以来,心怀仁善,琼章鹤姿。此佩名曰镇玄,上镌卿云,又有雪盖苍松,绝尘奇秀,乃先辈中擅刻者以上品羊脂玉刻就。镇岳高居紫微升,松覆岳兮玄作白。居诚今已弱冠,气度不凡,相佩此玉极佳。”
蔡居诚不记得他说了什么,只知晓自己开心得不得了,接过师父的祝酒一饮而尽。
“居诚,你想来不长于饮酒,不必勉强。”
蔡居诚只是笑吟吟的,反而觉得嗓子里清甜的辣味十分喜欢受用。
萧疏寒眼睁睁地看着他醉醺醺地唱起《卿云歌》。
“卿云烂兮……乣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这首庆贺的曲子从他口中吟唱出来,仿佛是首伊人思慕君子的情歌。曲调婉转柔和,吐字模糊却认真,节奏缓慢,仔细听来煞是好听。
蔡居诚歌罢,趴在桌子上,努力地睁大眼睛去看萧疏寒。
萧疏寒看着那张熟悉的脸透着粉红,禁不住探手摸了摸——谁让醉后的他毫无防备。触及刹那,萧疏寒骤然收回手去,心中连道“无量天尊”。
大道无形,生育天地;大道无情,运行日月;大道无名,长养万物。萧疏寒啊萧疏寒,方才你的心,不静。实在愧对祖师教诲。
“居诚这些天辛苦了。天色已晚,为师送你回去罢。”萧疏寒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起身去扶蔡居诚。
“师父……是要赶我走吗?”蔡居诚瞪着圆溜溜的眼睛,泛红的眼眶惹人怜惜。
萧疏寒心软了,轻轻摸着蔡居诚的脑袋,仿佛他还是那个爱吃甜食的小孩儿。
“师父……我困了……”蔡居诚低下头,委屈地嗫嚅着,“想睡觉……这几天,居诚一躺下就被人叫起来干活……”
“居诚若乏了,便在此睡下。只是夜里风寒,去床上盖好被子再睡罢。”
“徒儿……知道……”蔡居诚挣扎着爬起来,却醉得浑身发软,一个趔趄,若非萧疏寒眼疾手快把他拉到怀里,额头便要撞出个大包。
蔡居诚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里有熟悉的冷香,也有着熟悉的抚慰,真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
第二天,蔡居诚发现自己张牙舞爪地躺在师父的床上,手里紧紧握着镇玄佩,将玉石捂得发烫。
他揉揉额头,隐约想起什么,脸色忽红忽白,连忙从床上爬下来四处张望。
日上三竿,萧疏寒不在,大概是去忙门派的事了。
“师父……”
为此,蔡居诚躲了萧疏寒一天。还是萧疏寒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地吩咐他指导师弟们练剑,这才让他不那么挂怀:师父大道无情,大概已看淡了……看淡了?也罢。

4.
今夜,是他到点香阁之后的第一个月圆之夜。
蔡居诚摆弄着案上的《侠客行》,徐徐默读着,倏尔冷冷笑道:“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酒,还真是害人啊!要不是翟天志那杯下了药的酒,我今日又怎会在此?这些自诩侠客的家伙,殊不知酒后之言哪里作数?”
可他还是为自己倒了杯酒。
“可惜酒里的脂粉气太浓,没有那么清香。”蔡居诚品咂着,禁不住再去想那晚的酒。
“大道无情,哼,萧疏寒……”
“我自觉配不上那镇玄佩,只把它藏在了枕头下。随身戴的这块,呵,早晚也要扔出去抵债。”
“你是不是早就算到会有这么一天……才要给我喝酒送别?”
“你和我……到此为止了。”
蔡居诚喃喃自语,恍惚听见平淡的声音渺渺远远,一点都不真实。
“居诚,这酒是你闻师叔的极品桃花酿,甘香清甜。日后行走江湖,亦难求此等佳酿。今日为你,举酒相贺。”
蔡居诚用指甲敲着面前银灿灿的酒杯,神情稍稍柔和。
“可是这终究是酒,不是居诚爱吃的糖葫芦……”
愁人断肠之物,徒惹相思之物!
“师父……你这杯酒,真是害煞了居诚!”
“可居诚,从未后悔。”
“那酒……的确是人间极品佳酿,好喝得紧。”
“但那时酒美……尚有更美的在旁。”
“可惜这酒饮下,我也不能回到那般怀抱之中。”
蔡居诚苦笑着咽下喉中辛辣,醉眼蒙眬,不知是缘故醉意还是泪水,视线几番模糊,他终于趴在桌上做起了梦。
他看见了白发的仙人从天而降,将他眼角的剔透抹去。一股桃花香气带着暖意倏然钻进口中。他看见了仙人怜爱地将他抱上床铺,盖好被子,掖上被角,摘下他头顶的发冠,动作熟练得仿佛照顾过他十几年。
可他看不清仙人的脸。
他下意识地嚷出声来:“师父……师父……”
仙人的动作微微一僵。
“居诚没有错,居诚……只想要师父再看看我……”
“那就让为师看看,意气风发地离开此地的居诚吧……”仙人仿佛张了张嘴。
可蔡居诚看不见也听不见了。
难得一夜安眠。
晨曦入户,照向浅眠者紧闭的双眸。蔡居诚猛然惊醒,身上的被子飘落在地,教他愣了好一阵子。
“意气风发地……离开此地?”蔡居诚揉着微微发痛的太阳穴,心中莫名的平静。好像在后山吹着山风,看着林海掀涛,听着平淡箫声,与山中万物融为一体,清静虚无。
偏有道极不入耳的声音闯了进来:“居诚啊!快起来吃饭啦!吃完饭赶紧接客呀!”
蔡居诚双眉间骤然迸发出杀气,舔了舔嘴角的酒痕。
“死女人,你给我等着。”

5.
春去秋来,雁字南飞。梦里的仙人未再出现,梦外的红尘却是越染越深。秦楼楚馆换做高雅茶楼,客人偏生越来越多。
茶馆算不上乌烟瘴气,但关上门之后的事儿,多得是不可明言。
蔡居诚把最后一个客人踢出房门。
“混账东西,就凭你也敢高攀于我?”
撞上房门,蔡居诚吐出口气,疲惫的眸中烁着精光:“好戏开始了。”
八月十五月圆夜本是该阖家团圆,武当山上却寂静如常,甚至比往常还安静。
山上少了三个人。
余下众人吃着月饼,望着朦胧的月亮。
“掌门义父到底去哪里了啊?大师兄,你就告诉我吧!”萧居棠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拽拽郑居和的袖子。
郑居和摇摇头:“有些事情,不可说。不是我们能妄谈的。”他平和的视线蕴藏着深意投向山下,遥遥见得远方始有天灯升起,渺渺远远,忽明忽暗。
金陵,点香阁。秋夜正深,冥火烜烈。
“我若想出去,无人拦得住我!”
“这般红尘,不是我蔡居诚该留的地方!”
“今夜的寂寞,就由这熊熊烈火陪伴你们!”
“至于我要去哪……与尔何干!”
“不信?来试试啊!”
鲜血自虎口缓缓滴落,沾染上翩翩君子的白衣,火光映照之下,他显得狼狈不堪——沈袖握着断剑,近乎绝望地笑了笑:“那位姑娘说得没错……你的确不可小觑。若不是那位先生作保,你原本……”
“少废话。看在过往面子,这次饶你一命。”蔡居诚收拢剑气入匣,掂量着从柜子里捡出的碧青镯子,“这鹤舞镯,就物归原主了。”
这镯子是师父亲手为我戴上的,岂能沦落红尘?
蔡居诚头也不回,飞身而去。
他不知道该去哪儿,便由着自己的性子四处乱走。哪知乱走的结果,便是回到了自己不愿回去的地方。
武当。
蔡居诚霍然停步。
“居诚为何停下了。”似是问句,语气竟平淡至极。有这样语气的人,只有武当的三座冰山。而如此熟练唤他“居诚”的人,只有武当掌门萧疏寒。
“我与武当的缘分已经尽了。”蔡居诚切齿冷哂,“掌门大人请便。”
“既然回来,即是相思所向,为何不回去与众人相聚?”
“相思?呸!武当这破地方,一点都不稀罕。”
“或是心中有思,牵记一人。”
“你!萧疏寒,休要胡言乱语!”蔡居诚狠狠顿足,视线故意飘远。
“为师曾了解你,此时却不懂了。”萧疏寒叹道,“如今为师已看向了你,你却不再看为师么。”
“萧疏寒你!”蔡居诚猝然哽住,“你怎知我今日在此?”
“道有道缘,心有心思,自是灵犀相通。”
“胡……胡说八道!”蔡居诚生怕自己涨红的脸被看到,拔腿便走,猛地感到膝弯发软,竟是被人点了穴位,逃也逃不掉,只得驻足原地。
“既然来了,为何还要走?”萧疏寒一副“不关我事”的淡然模样,只是又走近一步,拂尘微扬。
“我想来便来,想走便走,你拦得住我?”
萧疏寒合眸,掐指算道:“拦住你的不是我,而是你的心。”
“萧疏寒,少在这里蛊惑人心!我……你给我让开!我讨厌你这个不公平不称职的师父!都是你!都是你们害我流落那种地方!你要是有心,为何不来救我!呵,我知道,你是尊贵人,尊贵人高高在上,岂能去那种地方找一个陷在泥淖里摸爬滚打也挣扎不出来的叛徒。果然,到后来只有我……才能救赎自己!”
“沈袖奉人之命将你留在点香阁,如今的他们已经知道,你已有出来赎罪、正视一切的能力了。不枉为师……”
“吞吞吐吐,都是假话!”蔡居诚暴跳如雷,想到在点香阁隐忍的苦日子,心生恚恨,“上苍不公,叫我碰见你们这些恶毒的人。偏偏又害我……害我至斯……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们才高兴?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都知道都明白,一个个巴不得把我折磨成死人!”
“孽障。”萧疏寒不愿辩驳,微微生出怒意。
蔡居诚浑身一震,苦笑几声:“瞧啊,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萧疏寒,你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你是最狠的。”
夺了我的眼,挖了我的心,偏偏故意疏远,让我嫉妒得不得了,更得不到。越得不到,伤得越深,伤得越深,就越加渴求……果然……已成为你眼中永远的孽障了吗?可我……我想他又有什么错!
蔡居诚止不住地低低抽噎,天大的委屈!
“相思之苦向来煎熬。”萧疏寒垂眸,眼神深邃却混沌,“为师明白。”
“你明白?你怎么可能会明白!”
一只手突然自身后按住了蔡居诚的胸口,细细感受他心脏激烈的跳动。
“你所经历的,便是为师一直在经历的。”
“你不在的每一天,为师都不得安宁。”
“你薛师叔为我配了副忘忧汤,为师不愿喝。那药,太苦。”
“为师屡次下山寻访,若非心有灵犀,岂能乘你醉酒将软骨散的解药喂你服下?若非相思至深,岂能大道倾转,独系一人?”
“为师知晓你的心,可你何时才能明白为师呢?”
“纵是孽障,也是为师不愿了却的孽障。”
“为师已正视吾心之道,居诚仍不愿正视自己的心么?”
“这不可能……不可能!”蔡居诚颤抖着摸上心口的手,身后的冷香与温度偏偏证明了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突然垂头丧气道:“你不是……大道无情么?若非是安慰我……这一定是做梦!”
“若是梦,就一直做下去吧。”
蔡居诚闭上眼睛。
连他自己都未注意到,自己这双向来满是戾气的眼中,闪闪泪花已噙不住,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若认为是一场梦,为师愿意永远在这场梦中陪着你,以慰相思。”
柔和的声音叹在耳畔,染红了蔡居诚的耳朵。
想你,想你,想你。
说不出口,却为了与梦里的你的约定重振威风。是众人眼中的罪人与纵火的恶棍,却只想成为你眼中的唯一——哪怕是疯子也甘愿。要么得到你,要么失去所有,所有的意义只在你。
却未料到我的一切早已入了你的心。
你是慈父,你是挚爱,更是真正的救赎。
萧疏寒将人紧紧抱在怀中,生怕下一秒就被他倔强地甩开。
相思为道,大道深情。
想与你执手同道,不受相思苦,常忆相思甜,只问你可愿意?
——废话。只有傻子才不愿。
我蔡居诚又不是傻子。

今夜月色真美。
美不过相思成真。

————
P.S.:其实只是在酒馆码了个开头,然后就开始自行码后续。反正……还是处于词穷阶段。外加要开学了感觉下学期各种渺茫而自己还在帮着带娃同时因为没有锻炼浑身难受所以这次就非常随缘地码了很——久。大概是无脑糖吧。如果留蔡在点香阁是出于保护+惩罚的目的,这么纵火一闹铁定会满城皆知反而对各方(比如威胁皇帝,降罪武当)无益。除非已经打点好了,或者是思之如狂到OOC而且后续不存在的。嗯,不管了。明明已经是半A的咸鱼还要码文,这大概就是爱(´▽`ʃ♡ƪ)逻辑什么的救命不存在的。小伙伴经常说我有撩的潜质,嗯?其实我一点都不油嘴滑舌我是个好奇可爱正经当。
感觉总有点……意识流?
……还是觉得向掌门拜年时“才来?哼……”特别有故事【不是】。

by 隐冲默
2018.8.29

评论
热度(10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隐冲默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