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萧】续篇八：同命
蔡居诚x萧疏寒。更加OOC的研究所现pa。想了很久还是写一下吧，可能写着写着就不及时了，有参考也有私设，根据现实情况改编，部分纯属虚构，延续疫情相关，主题词：大流行·pandemi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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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年代，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独善其身。
与其争执不休落井下石，不如不计前嫌同舟共济。
蔡居诚趴在显微镜前，像个工具人似的麻木地记录着。研究所在短暂休息后又进入了忙碌期。这次忙的却不是本地的事情，而是外国专家的求援。
萧疏寒、叶澜等人在会议室和各地专家连线，向他们说明研究最新进展以及可供参考的数据。他们所在的研究所正是此次疫情的一个庞大的学术数据库，大量崭新的有效的研究数据都汇聚于此。如今国内疫情解除，而境外疫情突然呈爆发式增长，所有专家都意识到绝不能掉以轻心，不论是本国还是他国，纷纷主动联络研究所，请求学术支援。
“在疫情全球大流行面前，所有的人类，不论国家、民族、性别、贫富，都是平等而弱小的。如果不能团结应对，人类终将被病毒奴役。”
萧疏寒端坐着，语气十分严厉。
“也许有人会说，我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没错，有些人根本不会来听，因为他们只在乎表达自己的情绪，发泄自己的情绪，咬死一个观点，而从来不去思考其中的内涵。这样的人确确实实地存在着。这样的人最容易出现在哪里？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网络，一个匿名的，几乎没有边界的空间。他们可以尽情发泄，让他们放纵，因为他们只要说了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但正是这样很少的人却仿佛占了网络上言论的绝大多数——把情绪比作病毒，这是一种极易在群体中扩散开来的武器，形成舆论，造成情绪的流行。如果屏幕前的你在看，我希望每个人从自己做起，保持自我思考的意识和能力，既不做盲目的追随者，也不做沉默的大多数，如果不评论至少给点个赞，表达自己的态度。即使我们无法改变那些情绪化的少数，我们也要强大自身的力量，带给这个世界更多的善意，还原事实而不是臆想。
“我们也会积极与各国专家研讨，分享经验，尽快研制疫苗及特效药——目前的情况，不可能考虑群体免疫。病毒已经发生一定的变异，在当前的基本传播率下，群体免疫需要八成以上的人口感染，不值得。”
萧疏寒抽出几分钟时间让蔡居诚录了视频。
他知道在这个档口说一些话很可能会被作为叛国贼或者想红的家伙被某些人口诛笔伐。毕竟不管什么人，只要他出现在网上，不管做了什么发了什么，有人想骂就一定会被鸡蛋里挑骨头地骂。他已经做好这个准备了，但他必须要说，绝对不会因为被骂而逃跑。
听之任之，只能劝退真相，让情绪肆意蔓延，霸占一切，让浑浊占据。
……
萧疏寒这一组的日常研究主要集中在宿主和宿主与人的关系，包括此次的自然宿主蝙蝠，以及已知未知的中间宿主。自然宿主的天然免疫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对疫苗及药物开发有多少可以借鉴？被感染但症状轻微的动物及无症状感染者对疫苗和药物有什么参考价值？诸如此类问题再细化到复杂的分子层面，实际的探索过程并不简单，既要一项一项进行，也要确保每一项的结论可信。
傍晚七点来钟，蔡居诚紧赶慢赶可算给萧疏寒在食堂打包到了最后一份蛋炒饭，又带了一碗汤，搁微波炉热了一下，送到萧疏寒的办公室。
“你的呢？”萧疏寒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他仍然坚持着写完了给同行的邮件才打开饭盒，“今天的饭看起来不错。”
“快吃，要不又要凉了。我的在这。”蔡居诚默默掏出鸡排和辣腿堡。
“你啊，还是爱吃肉啊……”萧疏寒无奈地叹口气，“也好，是会让心情变好的美食。”
“师父，我喂你一块。”蔡居诚才不会忘了和亲爱的师父分享好吃的，直接递到萧疏寒嘴边。萧疏寒自然而然张嘴咬过，薄薄的嘴唇上沾了亮晶晶的油星，带了不易察觉的笑。
即使还没有吃到香喷喷的炸鸡，蔡居诚也禁不住舔了舔唇角。
两人匆匆吃过晚饭，蔡居诚收走了饭盒，两人再次进入工作状态。只不过这回，蔡居诚正好轮班，可以在萧疏寒的办公室做他的助理。
“居诚，帮我找一下上周江南微生物所发来的L地穿山甲和H地水貂的文件存档，还有AVRC*的动物感染数据。”萧疏寒摘了眼镜，揉揉眉心，眼睛有点干涩。他实在盯不动电脑，觉得还是拿纸质资料看更舒服，虽然很浪费纸。真是，不得不屈服于年纪啊。
“给你滴点眼药水？”蔡居诚在临时资料夹里迅速翻找着打印好的文件，顺口问了一句。
“没事……”萧疏寒嗯了半晌，低声说着，接过蔡居诚递来的一沓材料，用微微发红的眼睛认真盯着蔡居诚，“抱一下，可以吗？”
蔡居诚心花怒放，转到桌子后面就给了萧疏寒一个熊抱，几乎要把人从椅子上抱起来：“给师父力量！”
“谢谢。”萧疏寒拢紧胳膊，合眸在熟悉温暖的气息中沉浸了三五秒钟，重新睁开眼睛。
“什么时候需要我，就什么时候召唤我。无论何时，徒儿乐意奉陪。”蔡居诚恋恋不舍地松开手。
“呃，那你再帮为师做几个实验？前几天云梦寄生虫专家提出个对抗细胞因子风暴的思路，或许会在挽救危重病人上比较有效，并提出样品可能会对RNA复制过程有一定抑制作用。委托暗香提供的样品中午刚到，朴主任那边接收完了，对方也提供了方案，等有人手就可以开始实验。”
“行。”蔡居诚爽快地答应了，“我加班有没有加班费啊？”
“少不了你的，不过也别太累。你先去找朴主任要一下方案，看还需要什么准备。我这估计得到九点。”萧疏寒戴回那副金丝眼镜。
“别太累着。有事随时找我。”
工作上自己帮不上领导什么忙，不给惹麻烦就好。这点上蔡居诚颇有自知之明。
萧疏寒刚翻开资料，朱院长就来了电话：“后天中午新闻办要连线采访对国际疫情的看法，你准备准备，安排个人讲吧。”院长似乎是担心萧疏寒。
萧疏寒忖度片刻：“我想亲自讲。”
“还要亲自讲？给叶澜吧。”
“叶澜……您知道她，宁可多睡一会儿，不太愿意接触媒体。”
朱院长不死心：“结构和抗体两个组呢？”
“在向两个方向研究药物研发，可能对大众来说太专业了，而且时间表很满。”
朱院长无奈道：“或者让道怀去，你就踏踏实实组织好人手，少上镜。”
萧疏寒自然知道朱院长这么考虑定然有其原因。比如说，之前和居诚搞出来的舆论发酵……以至于被扒出来一些无中生有的黑料，还有断章取义的解读被无良媒体疯狂转发，甚至一些论点清奇疯狂diss他和学生的“不正当关系”——别扒出来点香阁那故事就谢天谢地。
朱院长当然认可他的研究能力，不过宣传这事儿嘛……向来挺残酷的。虽然对萧疏寒来说背一口锅是锅，更多的锅也无所谓，但……既然院长这么说了，也罢。
“行，我统计一下情况，问问道怀能不能替我讲。”
萧疏寒问了岳道怀，汇总了几个问题要点，放心地把采访任务交给他。搞定了这件事，还没干一会儿活就已然九点，蔡居诚慢悠悠地踱进来：“他们夜班的在忙，我看过方案，心里有数，就先不掺和了。”
“好。你要累就先沙发上睡会儿。我这临时有个活，耽误了半个小时，办完叫你。”
蔡居诚没说啥，鼓着腮帮子瘫在沙发上，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个卤汁小鸡腿嘎吱嘎吱地啃起来，眼睛一直盯着时而在纸上写写画画，时而扫视屏幕的萧疏寒。他认真的模样让人喜欢，但这人也会被岁月催着渐渐衰老……蔡居诚猛然觉得嘴里的鸡腿不香了。干科研的没有尽头，大概也不会有养老这么一说，全都靠着一腔热血站在前人的肩膀上打算倾尽一生探究世界，就像是对月亮的追求注定求而不得，哪怕是生命的最后一刻，却也想要沐浴着月光再进入冰冷黑暗的坟冢。
所以……自己陪伴他的这段时间，还算是两个人的相处么？如果他不是做这个的……该多好，可他如果不是，他又怎么能救了自己？他们之间的缘分又怎会重合？说不定是前世有什么过往，是帝君要罚他们劳碌一辈子，偏偏还要爱上彼此。蔡居诚扔掉骨头，终于合上眼睛假寐，脑子里闪现着他刚进实验室的场景，还有指导他做实验时萧疏寒的期许的目光与神采——能看出冰山神色变化的人不多。梦里穿插着几个模糊而遥远的场景，师父的手握在自己的手腕上，雪白的指节，纤细的手腕，手里是一把精致的木剑，剑穗是火红的，在春风吹落的桃花中斩得轻盈而有力，翻飞的红拂过两人的指尖，恍惚缠绕上去，更衬得明媚之中格外美好。
“居诚，可以走了。”
蔡居诚浑浑噩噩梦着，听见萧疏寒低声呼唤还有些意犹未尽，迷迷糊糊抱着声音的来源吧唧亲了一口。
“这里睡容易落枕，回去抓紧洗洗睡，明天再过来。”被亲了的人说话有点含含糊糊的，声音有点软软的。半梦半醒的蔡居诚眨眨眼，又在他脖颈咬了咬，跟个小奶猫似的蹭蹭蹭了半天。
“乖，我们回家。”
午间新闻时段，电视台连线病毒研究所专家岳道怀教授。岳道怀穿着实验室的白大褂，坦坦荡荡往镜头前一站，看起来十分和蔼。
“您能给我们介绍介绍目前疫苗研发的进度吗？”
“好的。研究所主导的腺病毒载体疫苗正在进行实验，正在进行临床二期实验的志愿者招募。另外云梦研究组的灭活及减毒疫苗，重组蛋白疫苗，还有和国外合作的mRNA疫苗等也都进行了动物实验。国外也有一些其他的疫苗思路，正在逐步进入临床实验。总而言之，为了确保疫苗安全有效，目前仍在持续研发中，通常时间是一年。如果效果良好且政策支持，预计最少还需要六个月。但是疫苗接种工作的落实，以及接种的必要性还将进一步随着疫情形势斟酌。”
“目前我们还有一些确诊的患者，包括重症和危重症患者，请问目前的治疗方案和药物开发进展如何？是否有什么值得期待的新技术？”
“目前正在通过临床经验逐步更新治疗手册。在和全球其他国家的合作中，我们发现现有治疗方案对几种变异型病毒效果暂时相差不大，因此保留原有推荐方案。新药也在开发中，有几种药物正在实验安全性及疗效。至于旧药新用，仍然是值得期待的方向，主要是抗病毒和抗炎症，需要警惕的是，目前在国外被某名人推荐的羟氯喹目前并无可靠证据证明其对本次肺炎治疗安全有效，盲目抢购无意义，不能用于预防，需要遵医嘱，且大量抢购会导致风湿患者及系统性红斑狼疮患者缺乏药物。来源于细菌消灭病毒的方法的CRISPR技术也是一个治疗方向——我们正在向自然学习，在自然中不断创新。不过要注意的是，在没有明确证据证明安全有效之前，这些药物及疗法都不会大规模使用，要警惕一些不法商家拿来做噱头。”
“您对目前各国的防疫措施如何评价？”
“可能大家会看最明显的确诊数据。但由于各国检测能力不同，不排除新增少而漏报多的情况，单从这一方面无法直接说明防疫措施的情况。而且不同国家会根据本国国情采取不同的策略。有的国家人员密集，基于机构、人员特点、疫情情况等差异，必须采取强制措施。有的国家人口少，习惯性保持社交距离，民众信任度高，可以暂时采取相对缓和的策略让医疗系统保持平稳运行，避免聚集性爆发。目前没办法评价两者孰优孰劣，只是各自权衡下的反应对策，要说，还得等个几年，才能更全面准确地评价。”岳道怀知道这个问题的回答必须要谨慎，就算是和稀泥也得和好了。
“好的，感谢岳教授！关于这次疫情有什么还想提醒我们大家的吗？”
岳道怀点点头，肃然道：“目前国内疫情形势良好，但在国际形势日趋严峻的情况下，我们仍要保持警惕，做好打长期战持久战的准备，继续做好外防输入，做到早发现，早隔离，早治疗，避免二次爆发。除此之外，我们萧主任因故不能接受采访，还希望我说一些话。我简单总结一下我们萧主任的观点，具体的他会亲自和大家解读。首先是人类命运共同体，我们要加强各地区与各国之间的合作，以人类的未来为合作的目标。其次是这次疫情虽然在人类间传播，但其来源于动物，也有可能由人传给动物，因此我们要看管好自家的宠物，但不是将它们丢弃，同时避免接触野生动物包括动物园的动物，也就是减少感染及病毒变异的可能性——避免接触，包括触碰，投喂等一切近距离行为。”
……
岳道怀圆满完成任务。
“噫这个专家是不是之前过肩摔的那位！”
“听说支援时不慎感染了，老天保佑，现在看起来还挺精神的！”
“打患者的医生？怎么还没关起来！”
“楼上滚粗！感染者扰乱公共秩序，医生还得站那被你打还不能反击？你怎么不去撞豆腐哦。”
另一边，刚刚结束第N轮失败实验之后开了个讨论会的萧疏寒疲惫不堪地躺在沙发上，蔡居诚在旁边任劳任怨给他滴眼药，顺便揉揉肩膀。失败很正常，那是给未来的成功打基础，专业如萧疏寒，也是被失败千锤百炼出来的。
“你那边实验还顺利？”
“半道枪头不够，发现是被隔壁组抢了，只是耽误了点时间，结果和预估相符。”蔡居诚想了想邱居新的冰山脸就有那么点膈应——其实这事怪他，没提前安排够，明明是他抢别人的。
萧疏寒倒没琢磨这层：“实验室是挺费耗材的，办公室和财务也不容易。现在原材料都拿去做防护装备了，回头估计一次性的东西都要涨价。”
蔡居诚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从萧疏寒眼角淌出来的眼药水，突然想到什么，凑到耳边问了一句：“套套也会涨？”
迷之沉默了一会儿，萧疏寒闭着眼睛“嗯”了一声：“很多人宅在家里，消耗量也会增加。再因为工厂和原材料的缘故，估计会变成紧俏货。”
“嗯……该囤一些了。”
“相比之下，粮食应该还好，会控制住，不然低收入人群生存压力太大。”萧疏寒默默转移话题，“不过今年经济形势恐怕都不好，收入和消费都有影响，餐饮，电影，客运，外贸……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尽快合作研发出相关药物，尽可能减少疫情延续对社会，还有整个生态圈的影响。”
“背负着人类甚至地球未来的担子，还真是辛苦。师父，你先歇着。小棠那家伙找。”蔡居诚瞅着亮起的屏幕，顺手划开了接听。
“喂？”没等蔡居诚说完，对面就兴奋地吵吵起来。
“教授在蔡哥那吗！刚刚在分散教授的HLF-IFN**，这个这个什么……18号细胞培养液时发现了……污染？”萧居棠的声音不是特别笃定，“好像……也不是……”
“18号……”萧疏寒猛然坐起来，睁开还水汪汪的眼睛，“是处理过包含了几种内源性病毒的成纤维细胞系。怎么了？”
“颜色有些变化，好像产生了其他东西……邱师兄在操作。刚刚内线可能没挂好，师父又不接电话……”
“刚刚临时开讨论会静了音。你们等着，我去看看。”萧疏寒眼睛一亮，“居诚也来看看？”
“成，跟你走一趟。”蔡居诚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师父还是要跟着的。
用病毒制服病毒——这并不是天方夜谭。只不过这其中需要认真的态度，精密的设计，合适的材料与环境，精准的“剪刀”“胶水”……以及一点点机遇巧合，还有蓄势待发的实验者们。
“我们每个人的基因里都携带有病毒，那是病毒曾经进入我们身体，铭刻在基因里的痕迹。人类的发展少不了病毒的参与。不是所有病毒都会致病，有的反而帮助人类更加适应环境，有的也可以作为载体帮助我们对抗另一种病毒。这次的病毒将和我们的细胞友好合作……不过还有些因素有待实验验证。我们在遵循自然的规律，借用自然的办法。”
萧疏寒迫不及待地进行着后续实验，兴头上来了就废寝忘食，打了鸡血似的。蔡居诚在旁边搭把手，饶有兴趣地透过护目镜，看向举着移液枪吸取药品的萧疏寒。还是那双会说话的眼睛——除却冰山模式的层层滤镜，见得多了，便也读得出来那千万种情绪。真好，那是热烈的，喜悦的师父，仿佛还是个年轻气盛刚进实验室的年轻人，偏偏一举一动都有着沉稳气度。因钟爱而执迷的模样，倒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师父是不会老的，对吧？
科研需要理性，也需要运气。
也许成百上千次的随机，千变万化的自然会带来我们想要的东西。尤其是在人类还不够了解的领域。
一周后的晚上。
“好多人问师父什么时候做详细解说……你们都没看新闻？师父可发现了好东西，赶着弄呢。我们师父可勤快了一点都不咕，这才腾出时间。那么接下来，补一下之前的约定。”蔡居诚把镜头转给萧疏寒。
“蔡哥和师父都瘦了啊啊啊！”
“我看到师父发现好东西的报道了！虽然那个英文名字好长没记住！”
“蔡哥快给师父喂胖不然抱着会硌！”
“楼上怎么知道哈哈哈哈哈哈蔡哥手下留情……”
萧疏寒摘下眼镜，深深叹口气。
“因为前段时间的研究，拖了一段时间，抱歉。两个主题，分别是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共同的生态圈。
“B国首相因感染病危的消息在网上激起了千层浪。不过我希望大家想想，这是好事么？为什么有些人在诅咒甚至弹冠相庆？所有国家的人民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会通过不同渠道获取不同信息并被信息源的主观性引导，也就是在有限的信息范围内直接相信，不愿意深入思考。那么我带着大家想一想。现在B国的人群中，有多少我们的同胞，多少留学在外等待学成归来为国效力的同胞？B国的人民中，有多少因恐慌而盲目憎恨的人？留在国外的同胞做错了什么，难道驻足异域也成了原罪？人们憎恶病毒而将憎恶转移到实体的人身上后会发生什么？如果他不是B国的首相，只是B国的一名农民，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感染、病情加重，甚至步向死亡，你还会觉得这值得喜大普奔么？这种行为根本不是真正的爱国，而是排外，是愚昧，是对生命的冷血与自我感动。
“我不太懂政治，但全球化是一个科技发展情形下必然的趋势。由此，我们收获了友谊、经济与技术发展、文化融合，同时也带来了更多博弈与摩擦。那么……抗疫战不应该成为政治战，我们既然在一个地球上，一旦发生了传染病的大流行——这种病原体很容易感染人——由于现在的交通运输方式的大运量和多样化，每日吞吐量不可估量，它会在人与人的接触中很快波及开。而人类的生物本质是一样的，不管人种，不管性别，每个人都有着相似的样貌与结构，病原体绝不会因为政治因素而用遗传物质思考去感染谁。没有人逃得开。
“接下来也要提一个严重的问题。关于这场人兽共患病，最开始的溯源，病原体是从动物传染给人，相应的，人也可能传染给动物。在疫情期间，我们发现了存在人传给宠物猫狗的案例，曾经怀疑过穿山甲作为扩大宿主将病毒传染给了人类，我们竭力劝说养宠物的人看管好自家的宠物，而不是因为无知和恐慌夺取平等的生命，或者让它们成为四处流浪的潜在病毒传播者，亦或是打着放生的名义将病毒扩散到本地的动物种群里。在传染病退散之后，我们经常会想这些病原体跑到哪里去了。通常来说，它们并没有逃跑，而是继续潜伏，潜伏在动物体内，毕竟病毒是可以在物种间跳跃的。那么，在疫情流行期间，人类会不会成为中间宿主，身上的病毒会不会跳跃到另一个新的物种身上，成为它们致命的病毒？经过研究，我们得到了很不幸的结论。猫科易感，和人类相似的大猿也很危险，至于穿山甲，是在人类大流行前就被发现这种感染对他们十分致命。所以不光是人类之中在发生大流行，生态圈内的其他生物也有可能受到波及。我们不可能剥夺万物的生命来保护人类，因为这只会打破生态将人类彻底推进深渊。虽然长期来看自然的稳态会控制住爆发后的一切后果，让病毒趋于适应平衡，但需要的时间太长了，以人类的寿命，我们民众能做的依然是隔离，在全球范围内的疫情彻底控制后，才能真正解除警报。
“我们无法独善其身，我们只有一条路，更不必为偏见让路。”
萧疏寒说完想说的，看向蔡居诚：“先到这吧。明天还有不少事。”
“到这，行了，都早点睡。最近杂七杂八的新闻不少，你们吃吃瓜，看能做点什么就得了，我是没时间的，我还要和师父一起拯救世界呢。”蔡居诚也不含糊，说完就下播，把录屏停了。
“拯救世界……”萧疏寒感觉好久没听到过这个中二但是美好的愿望了，“希望有一天，世界可以真正被人类拯救。”
蔡居诚扑在他肩头，有点谄媚地抓着师父的胳膊：“师父已经拯救了整个世界……上最爱的人了，是不是？”
“你就是整个世界重要的一部分。我只是找到了你，而不是拯救吧……”萧疏寒无奈地揉着撒娇的大宝贝，周身的疲劳似乎也被那体温灼得化了。
“谁说不是呢？”蔡居诚板起脸，“我的命是归你的，然而你也是我的。走，太晚了你也累，我们睡觉去。”几乎是瞬息之间，蔡居诚已经换了个姿势，小心地把萧疏寒捧在怀里。
“好，说睡觉，就真的去睡吧。”萧疏寒顺手圈住蔡居诚脖颈，安心地闭上眼睛，低声道，“晚安，好梦。”
希望醒来的时候会有好消息。
END
*AVRC：AntiViral Research Center，借用了一下美国UCSD的病毒研究中心的名号。
**其实翻译过来是……人肺成纤维细胞（human lung fibroblast）-（转基因）干扰素(IFN，interferon)18号，我瞎设定的，不会命名，假设可行，用相似病毒在肺细胞里植入这种特殊干扰素的基因片段，片段正好整合在可以表达的部分，让肺细胞在复制中产生产物，导致培养液外观异常，以为是污染。然后用这种厉害的干扰素可以辅助治疗……？【由于胡说八道被专家打死】
参考：
DeepTech深科技：中国疾控中心原副主任杨功焕：现在不是谈胜利的时候，中国需要明确的“解封”路线图|专访
花蚀的人间观察：
以及相关公众号文章。
※应该能看出来其实很多是我的观点叙述吧……挠头，故事性反而不强。真的现在还阴谋论还高兴快乐死得好真的狭隘。B首相应该已经出院了……其实这里有参考公众号书单的文。
※附带续篇8.5：八卦 写的一个直播现场，写得早，比较简单，没细抠。有兴趣就随意看看吧。
※补充：目前我国疫苗研发有灭活疫苗，重组蛋白疫苗，腺病毒载体疫苗，减毒流感病毒载体活疫苗，核酸疫苗这5条技术路线12项研发任务（源：中国日报双语新闻。）文里就随意提了几种。其中灭活算是相对成熟的技术，已获批进入临床试验。
by 隐冲默
2020.4.15
